nbsp; 一夜好梦。
司徒锦神清气爽的起床,用膳之后,面对林如海的打量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左右打着太极,施施然的带着若霜打茄子般的贾琏还有两丫鬟,拿着管家眼底毫不掩饰鄙视神色递过来的卖身契潇洒离开。
在离开前面对林如海的引荐所谓故友,司徒锦学着贾赦无赖的神色,直接不耐烦的挥手,傲慢无比道:“不见!自从本侯爷升爵了,那些打着本侯的好友故交就愈发多了,真是跟恼人的苍蝇一般赶也赶不走!!再者说了,妹夫你难道不知道你大内兄我只有酒肉朋友,狐朋狗友?!那些什么读书人,你知道的,我从来不爱读书,就像当初那个什么贾雨村,你让他找二弟,这点就很好啊~”
林如海闻言,一直好涵养也瞬间崩溃,一张脸黑紫红竟相交替,若开了染坊一般五颜六色集聚。按着他所知晓的大内兄与二内兄,贾兄一事他自然会拜托二内兄,没想到贾赦这人心眼如此之小,连这点微末的区区小事都要介怀,更是得势便猖狂,如此当面讥讽与他。
真是……
林如海眼眸阴沉,闪过一丝狠戾之色,待日后大功告成之日他定会教导一番,什么是文人风骨不可攀,与权贵暴发之族的区别所在!
躲在屏风后面的黎远阴沉着脸,见“贾赦”离开出来坐定后,冷声道:“林大人,您这大内兄可真是够有恃无恐啊~”
“那必然是背后有所依仗。”林如海深呼一口气,恢复了理智,接口道。
“果然是承恩封候吗?”黎远一想到这可能,眼眸瞬间眯起,露出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嫉妒,端起茶盏抿口茶,看似淡然的说道:“你说皇上一连串的怪异之举会不会与他有关呢?毕竟……呵呵,若是枕头风吹动威力可无敌啊,尤其是半老徐娘梅开二度,不是吗?”
边说脑海却浮现出贾赦那高高在上,毫无顾忌的一幕,让黎远脑海里的联系愈发的不可控制。
真的非常非常讨厌,非常的憎恨!
那是血统高贵,高高在上,只要懒洋洋的晒着太阳,然后饭来张嘴随意一声就能赢得人们喜爱的猫。
而自己却是臭水沟里,努力寻找食物,久久寻不到,有时找到了还会被人们追着打的臭老鼠。
两者天上地下,中间横跨着无法攀越的天堑。
但是他依旧努力的想要一把把他掐死。
第一次失败,没有关系。皇帝护着四王八公一杆勋贵老臣,四王八公连结一片保住贾赦这个荣国府继承人,一等神威将军。
但是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直接改朝换代,他要亲手掐死贾赦。
那只永远不知人间疾苦,遇事只会找祖父躺在祖宗荫庇下就可以潇潇洒洒一辈子的猫。
一定要亲手!
亲手!
掐、死!
想到这里,黎远忽然笑了起来,他一手掩着脸,无声笑着,那个场面一想起就一定很有趣。他喜欢露着恐惧害怕惊悚的贾赦那张脸。
林如海正端着茶的手一颤,默默的睁着眼睛看着忽地发笑的黎远。
感受到注视的目光,黎远眉头一簇,思绪瞬间回笼,随口解释了一句,“先前不过忽地想起一起好玩的事情罢了,但是如今只急,还是尽快稳定盐价,不然闹大了可真收场不了。”
诧异与黎远转移了话题,但是却也无法辩驳如今盐价真是需要燃眉解决的事情。林如海摩挲着茶盏,把自己先前的打算说了一说,“荣恭侯不管因何封侯,但是盛宠在身,尤其泰山大人曾经曾经又英勇救驾,如今又有先夫人文楼出世,可谓是荣宠非常,无人可档!贾家又是金陵大族,与甄家交好,若是能哄得住他,借他名义行事,就算其余皇子日后知晓,与明面上也动他不得。”
“林大人如此为民,七爷知晓定然很高兴。”黎远闻言眸子一闪,而后端起茶盏看着上面漂浮的茶梗,缓缓说道:“就是如此“大义灭亲”,万一心软了该如何?”
“如海不过借力罢了,能帮助江南万千百姓,也是美谈一件。”林如何抿嘴笑笑,淡定说道:“皇上如今愈发体恤老臣,不会太过为难大内兄,而其余官僚有岂可比得上煊煊赫赫的四王八公呢?若是日后……还请黎先生在七爷面前帮忙说几句好话,留着荣国府的牌子护他一命便可。”边说林如海真觉得自己此计不错,一箭双雕。他可知道七爷对勋贵之族的不喜,若是七爷成功了,他也因今日之德留得一命。
“那……”黎远呵呵几声笑后,“那就从盐商开始,设计让他们碰上?如何能天衣无缝呢!”
“扬州多瘦马,内兄定会一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