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做选择题肯定比做分析题要简单得多。就像一个人肚子饿了要吃饭,什么都没有的话要填饱肚子还得花很多周折,但是只让他在一堆食物里选自己最喜欢的食物那就相对简单一些,愿意吃干的就吃干的愿意喝稀的就喝稀的,还有什么酸甜苦辣麻的味道随其心意。
刘宗周的意思是对普通老百姓可以这样,那么对参选的官员也可以这样,老百姓在选举是可以要求参选官员说点东西出来供大家选择,官员们同样可以要求自己只做选择题而不做分析题。当然刘宗周这么说并不是占在官员这一头替他们说话,而是为了只选择不分析这一过程可以保证参选官员说出来的话是正确的。
自从天启设立了圣学院和博学院后,博学院所出的贡献比圣学院要大得多,什么新型武器装备的研制、新型高产农作物的出现和推广、新型农庄的试验和推行,都让大家看到了博学院的价值。相比之下圣学院就差了那么一点,除了可以安置一些年龄到了还有满腹报国之志的老臣外,几乎看不出来圣学院的作用来。你要说你为大明的展出了多少主意,问题是谁会在乎你的主意?很多人都说大明最缺的是实干的人,而最不缺的是站着说白话的出主意者。
因此刘宗周建议借用简化百姓选举过程的思路,来简化官员参选时制订计划的过程,这其中也有他的一点私心,刘宗周的意思是专业的事应该由专业的人来做。从治理国家的角度来说如何施政是每个官员的事,而制定什么样的规划这种出谋划策的事应该由圣学院这种专业机构来办。自从天启不遗余力大力推行四级辅政机构以来,中央、省、州、县等四级都建立了辅政机构,刘宗周认为让辅政机构出计划才是正确的做法,官员们在其中选择一样施行就是。
这里的几个都是聪明人,一听刘宗周的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高攀龙问道:“皇上说了京里的监政院还有各级的辅政机构都只能从旁协助,就是说当主持政务的人需要帮助时,我们可以动人出主意去协助。刘大人说参选官员的计划都要我们出,会不会让这个辅助性质的机构站在前面了?”
刘宗周摇头说:“不会,皇上前一阵说过要把政务院的预政处划到监政院来,这样一来就可以添加一些实际点的东西让大家商讨,无论如何监政院从旁协助的性质不会改变,唯一有变化的就是增加了一些实际内容。我们这里怎么说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政务院或者都察院需要什么,就像军务院里的参谋一样,平时这里进攻那里设埋伏无论说得再热闹也是假的,只有前线需要了你的计划才有价值。”
高攀龙问:“京里是这样,但地方上的监政官会不会因此通过辅政机构去干涉施政官施行政务呢?”
刘宗周想了想说:“无论是从上监政还是从旁辅政,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施政者不做错事不走错路,其目的都是一样的,让辅政机构多一个预先立计划的职能,为的是更方便地辅助政务,而不是要跟施政官争权夺利。我相信这些官员都能够明白这一点,因为那些监政官都知道只有在特殊情况下他们才可以主持一切事务,其他时候都不允许对施政官有什么阻挡和牵制。”
杨涟这时候说:“刘大人这话说得好,这次我和钱大人一起去观察民选官试点地的时候,曾经问过当地的知县和县监,他们都说不争权是和睦相处的唯一办法,只要施政者和监政者都明白这一点那就不会有问题。”
见杨涟这么说信王问钱谦益:“钱先生既然听过下面之人的话,那么你认为施政者和监政者之间到底有没有争权的可能?”
钱谦益想了想说:“按皇上的要求施政官在平时处理一切政务只需要做到按部就班就行,监政官在特殊情况下主持一切事务,平时也负责处理一些特殊事务。从两者关系来讲他们都是处理一地事务的官员本身就存在着竞争,假如两人没有竞争关系也不是什么好事,只要两人能够摆正位置也能做到既有牵制也有合作。”
钱谦益这话说得四平八稳,大家听了也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信王点了点头问刘宗周:“辅政机构的计划如果太紧,会不会让很多官员因为做不到而随时在换人?如果制定得太松会不会让人不好选择?这松紧之间的度该根据什么来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