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张口欲说,面色却是一变,与此同时,虬髯军汉也是回头看向来时的山道。
“军爷,今天倒是热闹,没想到在这荒山野岭,除了你、我外,竟还迎来又一批客人。”白夜微微一笑,耳边已是听到下面山道上有人行来,脚步声杂乱,看来并非一人。
“你说,我们是躲一下还是不躲?”
他面带嘲意地朝着虬髯军汉说道。
“咳咳,”虬髯军汉恼火地看了白夜一眼,山道上脚步声此时渐近,人数看来着实不少,在这荒山野岭上更添几分诡异。
虬髯军汉面色复杂,原本按他的心思,那定是要躲上一躲的,可这时被白夜小子出言挤兑,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去做了。
他用力一拍腰上钢刀,故作豪放姿态:“躲甚么?!有本将在,还怕歹人不成!我堂堂将军,想当年在战场上破阵杀贼,那般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模样,你小子要是瞧见了,嘿嘿,还不马上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区区数人,你我就在这边站着,与他们打声招呼,听他们叫我声军爷!”
说完,他竟大步向前,在山道上找了块大青石坐下,腰间钢刀放在膝上,竟是打算不躲不避,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等着下面一行人上来。
“军爷豪气!”白夜伸出大拇指赞许道,然后默默一人回到树后,留下虬髯军汉一人坐在石上,好不尴尬。
“军爷,若是过路的歹人,您可千万别透露小的行踪,”白夜在树后遥遥传来一句,“还未问军爷的姓名,小的叫白夜,此次连夜赶路,是收到家中来信,急着赶回去,没想到在这会碰上军爷……”
“嘿,原来还是位孝子,”虬髯军汉本来正气恼白夜不告而藏的行径,此时听了他的解释,面色一缓,“好叫你小子知道,本将是即将上任福建泉州府参将的吴天德将军,还不快从树后给老子回来,有老子在此,还怕甚么!”
“原来是位参将大人,”白夜从树后探出头,“大人是军人,自然不怕深夜过路的歹人,可小的还得留着命回家,若等下来的只是过路的旅人,小的自会出来向大人赔罪。”
吴天德听了,骂骂咧咧了几声,嘴里虽然还在说,但那气势却已馁了,想来是一时也拿白夜没办法,而且刚夸下豪言,便继续坐在那等着。
下面脚步声近,白夜躲在树后不能第一时间看到,便将注意力放在吴天德身上,见到此人的神情从雄赳赳变成乌云密布,更是对上来的一行人身份充满好奇。
又等了一会,脚步声已在近前,那一行人应是看到了坐在山道边的吴天德,脚步声便参差不齐地一个一个消失了,白夜稍稍探出头,在月光之下,看见一行人站在山道边,均穿着一身黑衣,其中一人还在腰上缠了条黄带。
白夜数了数高高矮矮的人头,竟有三十余人,都默不作声地站在山道上,与那吴天德相视而对。
“看吴天德的神色,难道认识这帮人不成?”白夜瞅了瞅场中情势,心中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