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沈修文浑身一抖,赶紧跳下马车。刚走到酒楼门口,就听见马车里传来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不用想也知道胖子和苗老三打了起来。
沈修文倚在门柱上闲适的晒着太阳,不一会儿,就见刘大安鼻青脸肿的滚下了马车,而苗浩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身袍子缺了一大块儿衣角。
沈修文一阵寒颤,让玲儿带路,上了二楼的厢房。
推开门,入眼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神情庄重、眉目硬朗的中年男人。他不苟言笑,不怒而威,眉宇间隐隐透着久经官场凝练而成的内敛与稳重。
沈修文想也没想,就走上前去,拱手一揖道:“殷老爷。”
殷老爷侧目微微扫了他一眼,伸手示意他坐下。沈修文坐下后,这才注意到殷柔和严东明并没有在这里,正想询问,殷老爷就道:“听玲儿说,昨晚突遇雷雨,幸得有你们的柴火,才能勉强度过一夜,老夫在此深表感激。”
沈修文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嘿嘿笑道:“举手之劳而已,殷老爷不必放在心上。”
殷老爷淡淡地看了看他,面无表情道:“方才听柔儿说,你这次上京是为了赶赴会试,对吗?”
沈修文如实道:“确实如此。”
殷老爷眸中精光一闪,盯着他道:“柔儿是老夫唯一的女儿,京城中不乏倾心仰慕的公子少爷,他们之中有得是富甲贵胄,当然也有心机不良的低贱庶民,柔儿性子单纯,易轻信他人,老夫一把年纪也得时时刻刻为她操心。”
沈修文脸色微微有些白,嘴巴张了张,又把话吞了下去。
殷老爷定定地盯着他问:“沈公子,你说老夫到底该怎么办才是?”
看着殷老爷迸射出寒意的眸子,一团怒火猛地在心中燃烧起来,他毫不客气地反击道:“殷老爷,你不必话中带话,要是你认为昨夜在破庙中,我与你女儿的相遇是刻意谋划的,我也无话可说。”
殷老爷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道:“你开个价,要多少银子或者怎样的身份地位,才会离开我的女儿。”
沈修文猛地一下站起身来,怒视着殷老爷,攥紧拳头道:“殷老爷,我出于尊重才应了你的邀请,我想我们没必要再说下去,”
说完,就“砰”的推开门大步离去。
而此时,刘胖子和苗老三还纠打在一块儿,一看沈秀才从酒楼里怒气匆匆地走了出来,顿时停了下来,凑到他身边问:“怎么了,一脸的臭样儿?”
沈修文回头看了一眼酒楼的二楼,故意提高嗓门,言词刻薄地道:“我们这种人无福消受佳肴美酒,还是去路边吃碗小面吧。”
刘大安听他这么说,一脸的困惑,追问道:“秀才,你没事吧?”
沈修文没说话,径直往街头走去。苗浩然耸耸肩:“看来是深受打击了。”
他们三人路过一家面馆,一人要了一碗洋葱面。那铺子的老板特实在,大把的洋葱洒在面汤里,闻着清香扑鼻,吃起来爽口清脆。
沈修文满足的打了个小嗝,拍拍肚皮道:“这才像样嘛。”
刘大安见他神色缓和了不少,凑上去问:“秀才,到底生什么事了,说来听听。”
沈修文瞧了他一眼,然后一边剔牙一边不屑地将方才不愉快的事捡重点说了一遍。
刘大安一拳砸在桌面上,桌子“哐哐”晃动了两下,沈修文赶紧扶住桌子,冲着看过来的面馆老板干干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