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个身穿青衣袍子的人手持长剑,神情严肃地朝他们走来。
沈修文骇然,这些人什么时候隐藏在草丛里的?
一看就是习武之人,该不会和自己有仇吧?
要是打起架来,不是很吃亏?
为的是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眉目硬朗,一脸肃容。就像是谁欠了他家银子一样,看谁谁不顺眼。
那青年驻足在殷老爷的跟前,拱手一礼。
“师叔,有些事弟子想要请教一下。”
什么!殷老爷是这愣头青的师叔?
他们是什么来头?
沈修文上下打量那青年的穿着打扮,一身翩翩青衣,手持一把好剑,无疑是江湖中的门派弟子。
殷老爷回了一礼,客气地说道:“荣轩,老夫早就不是无极门的人了,‘师叔’这两个字,老夫担待不起。”
无极门?
殷老爷曾是无极门的人?那他的身手一定不凡!
他早就觉有人藏匿在灌木丛中,所以将才他露出担惊受怕的样子是为了给这愣头青看的?
沈修文皱眉,又觉不对。
殷老爷曾是无极门的人,愣头青应该清楚他的功底,为何还要刻意伪装出胆小的样子?
好多疑问从脑子中一下冒了出来。
沈修文不着声色地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审视。
被唤作“荣轩”的青年面色不改,不紧不慢地回话。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无论您还是不是无极门的人,弟子都当作您是师叔。”
这话虽然说得感天动地,但他的神情却是丝毫不把殷老爷放在眼里。
而他身后的那些无极门弟子眼神中也或多或少流露出一丝鄙夷,并且毫不掩饰这种不屑一顾的态度。
荣轩继续说道:“师叔,前些日子无极门被贼人闯入,盗走了无极阁中的一卷秘籍,这件事您应该已经听说过了吧?”
殷老爷淡淡回应:“是有所耳闻。”
“师叔可清楚那贼人为何人?”荣轩忽然就问。
沈修文一愣,这愣头青看似人模人样,怎么就是个尖酸刻薄的主儿!
那盗走秘籍的贼人与殷老爷有何干!你这么问不就是在怀疑殷老爷与那贼人是一伙儿的!
念头闪过,沈修文惊出了一身冷汗。
难不成殷老爷还真与那贼人是一伙儿的?
“你什么意思!”
管事额头上青筋暴起,冲上前去怒斥道:“你们无极门的人无情无义,我家老爷早就和你们这些江湖中人划清了界限,你们还想怎样?还想逼死我家老爷不成!”
愣头青脸色阴沉下去,身后的无极门弟子也脸色不大好看。
殷老爷一摆手,示意管事不要再说下去。他的神情依旧温和,苦笑一声,说道:“当年无极门逐我出师门,江湖中事已与我毫无半点儿关系,荣轩,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这不就是在骂荣师兄表里不一,不是耿直人!
荣轩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恼。而其余的无极门弟子也都面色难堪。
不过他们并不是出于羞愧,而是心有不平。
这老东西算什么!竟然敢出言不逊!
要知道,这老东西之所以被逐出师门,可是因为手脚不干净,私自潜入无极阁行偷盗之事。
当时的门主是邵华君的爹爹邵络,邵络为人严苛,绝不允许门派中有作奸犯科之人。
即便这老东西是门主岳父吏部尚书马文升引荐,门主也决计不会姑息养奸。
他曾是无极门的人,又是门派中有一定威望的长辈,竟然做出这等偷鸡摸狗的事,实在是丢尽了门主的脸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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