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悠扬,像怒吼,像宣誓,宏亮沧桑,瞬间传遍了整个小城,人们不约而同地望向了钟楼的方向。
人类生而健忘,他们会忘掉很多东西,比如曾经背过的一首诗,比如曾经说过的一些话,比如曾经拥有的一些梦想…。这些东西就像是珍宝,被日复一日的繁忙和生活掩上了尘埃,终于不见天日了。
可是,如果有一天,一阵风将尘埃吹起,显出这些珍宝的一鳞半角,又会勾起人们心里无限的怀念和感慨。像那首诗、那些话、那个梦。
当这道钟声响起,沉睡的记忆慢慢复苏,许多人重新忆起了那座老旧的钟楼,记起童年无数次的捉迷藏,少年伴着钟声回家的脚步,情人们唇齿间的温存,还有曾经钟楼下的旖旎与温暖。
记得这座钟楼的人都已老去,可是当那悠扬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又放佛重新回到了过往,那段激情洋溢的日子。
可是就好像世界上没有一朵所有人都喜爱的鲜花一样,也没有所有人都喜爱的声响。总有些人对美的追求和定义异于常人。
对于他们来说,这道钟声是洪水猛兽,是最隐秘的指令,于是很多隐藏在阴暗里的人开始行动,一些不为人知的系统正在被激活,毕竟对他们来说,这声音可没有半分旖旎浪漫,只有血色的阴冷。
命运被钟声敲响,从没有人知道它会驶向何方……
教室中一直以冷面著称的老班,默默地摘下了眼镜,静静听着那悠扬的钟声,嘴角慢慢地抽动着,没人看见他渐渐湿润的眼角。
他缓缓地转过身,放下了粉笔,抽出那块破旧的手绢细细地擦拭着厚厚的眼镜片。原本有些躁动的同学突然安静了下来,他们很奇怪,不是因为对这套动作陌生,相反正是因为熟悉才觉得奇怪,这是……
“接下来自习。”老班缓缓地吐出这几个字,然后转身潇洒离开。
对,这是每次下课前的动作,这表明的是老班已经完成了一天的工作,要收工的信号。这么多年来老班只有在铃声响起的时候才会做这套动作,这对这些学生来说就是解放的信号。可今天却没有任何一个同学在雀跃,教室依旧安静,即使在老班离开了教室之后。
这安静不是表明同学们思想觉悟在提高,只是因为感到奇怪,感到不安。
张凡静静地看着老班走出了教室,他有种感觉,恐怕以后很难再看到他了。这种感觉出现的很诡异却异乎寻常的坚定。
消失的诡异蝴蝶,重新响起的老旧钟楼,老班莫名离去。这一件件事情都出现的这么突兀,却总让人觉得存在着某种联系。
张凡狠狠地摇了摇脑袋,刚才一定是错觉,哪有长得这么奇怪的蝴蝶,钟楼肯定是有人修了啊,老班也一定是因为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才会突然离开的。最关键的是,这些管我毛事啊。
张凡检讨了一下刚才的行为,发呆的时候怎么能胡思乱想呢,太不专业了。
忍不住最后看了一眼安静下来的钟楼,叹了口气,张凡继续自己发呆大业,旁边的钱三胖子流着口水眨巴着嘴。
阳光透过密密的树叶,洒向安静的教室,黑板上的粉笔字反射出淡淡的暖黄。。曾经有些日子美好安静,只是人们还不会珍惜罢了……
时间就在发呆中悄悄流去,转眼就响起了放学的铃声,睡了一天的三胖终于满足地睁开了眼,舔掉了嘴边的水渍,这一动作恰好被刚刚发完呆的张凡看见,又被恶心的一阵翻白眼,随手递过去一张纸巾,三胖毫不客气的接过来擦掉了书上的水渍。
“额……给你擦嘴的。”
“舔掉了啊。”
“……。当我没说。”
“老大,你咋跟个小娘们似得,随身带纸巾。”
“方便和你接触完之后擦手。”
三胖子毫不在意,嘿嘿傻笑,“你和校花用的一个牌子的啊。”
“菊花牌?她口味这么重。”
三胖脸拉了下来“你让我用菊花擦嘴?”
张凡尴尬地笑了“很配啊。”
“算了,不跟你计较了。对了,老大,今天是你生日吧。”三胖瞬间又换上了一副贱贱的笑容。
张凡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三胖,什么时候除了吃的以外这货还记得别的东西了。有些欣慰地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今晚去哪吃?”
我就知道,这货果然还是和吃分不开。“回家啊。”
“太棒了,伯母的手艺最棒了。”
“我说过请你了吗?”
“你是阻止不了我的。”
张凡算是彻底被打败了,这货的脸皮程度堪比宙斯盾了。
两人漫步走向校门,张凡的老妈还得过一会才下班,才能载两人回家。所以,两人并不着急,慢慢踱着步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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