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士兵无精打采,连日来的战斗,让他们已经精疲力尽,一个一个蓬头垢面,随意的坐在地上,有人闭目养神,有人在包扎伤口,更有人在清洗地上的血迹。
前些时日繁华喧闹的治郯,转眼变得一片萧条,处处都充满了一种悲凉的气息。
黄巾退兵不过两日光景,城墙上士兵们表情沉重,脸上丝毫没有露出胜利的喜悦,唯有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有一种对于未来的茫然,他们谁都不知道,下一次黄巾来袭,是否还可以看见明天的太阳。
张其顺利接手军侯之位,当日便被派到北门防守。
前任军官,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扔下这个烫手山芋,并且,离开前,他还没有忘记,留给张其一个监军。
监军,原本是代表朝廷协理军务,督察将帅的职位,然而,发展到后来,到了十常侍横行的时期,监军却成了宦官插手军务,安插探子,随意在军中指手画脚,诬告将领,顺便夺取功勋的棋子。
只所谓上行下效,不少地方官员,想要插手军务,也学会了滥用监军职权。
刘司马趾高气昂,不仅给张其留下监军,还把自己手中强壮的人马带走,只留下一群面黄肌瘦的伤兵,还有则是新兵,并且,这群人大多数是由监军掌管。
王二勇气得头上冒火,县令看起来人模人样,礼贤下士,没想到却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使出这样下作手段。
刘野脸色铁青,一拳砸在墙上,恨声说道:“岂有此理,刘司马摆明了消耗我等军力,赢了是他的功劳,败了却是我等之罪。”
陈远山不屑地冷哼一声,讥讽道:“敌军尚未平定,这群人便勾心斗角,依我看,治郯早晚被攻陷,我等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王大勇叹了口气:“谈何容易,军令如山不可违背,况且,朝廷征兵,我等还能拒绝不成。”
所有人都沉默起来,当初征兵那会儿,大家想要建功立业的心情有多兴奋,此时,他们的心里就有多愤怒,就好比正在兴头之上,一瓢凉水泼了下来,凉彻心扉。
周珈蹙眉,他也没有想到,县中的争斗竟是如此残酷,县令的手段着实令人不耻。
王二勇迟疑了一下,转头看向张其:“大当家,我等应如何应对?”
张其面不改色,思索了一会儿,唇边扯出一抹冷笑:“先把情况打探清楚,清点一下北门哪些人可用,至于监军,战场上刀枪无眼,必要时,你等自行处理。”
所有心念巨转,思维散发开来,王二勇脸上露出喜色,刘野眼神闪了闪,心里当即便想到,自行处理,是不是代表意外发生,反正战场上意外多了去。
周珈略为诧异,好奇地看向张其,大当家今日所言,着实令他大吃一惊,他原以为像张其这样的硬汉,不屑与这种手段,谁知.......
“哈哈!大当家此言甚得吾心。”周珈开怀大笑,心情极好,他不怕张其狠心,就怕张其太过正直,有道是君子欺之以方,太过重情重义信守准则总会吃亏,之前他还担心张其不懂官场规则,如今总算可以放心了。
张其眼底闪过一抹自嘲,这些道理,他宁愿不懂,吃过亏,上过当,受过苦,有过切身之痛,好几次险些丧命后,他才渐渐明白,战场上只会上阵杀敌是不行的,还要学会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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