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花园的一处,男子黑衣裹身,黑发飞扬,只是那双眼眸明亮深邃,在黑暗之中显得那般冷漠。
“相信了?”洛夕颜自他身后走出,淡然开口,神情漠然。
“是蛊毒。”男子颤抖的话语,“我亲眼看见了那道黑色的印记,爹……”洛御风痛苦的蹲下身子,内心极度挣扎,却无能为力。他还是无法接受如此大的打击。
自己一直示为亲母的人却只是将自己当做一颗棋子罢了,而一直关心呵护着自己的父亲却被那样伤害,这让他痛苦万分!思绪飘回了几个时辰之前。
“风儿?你,你怎么来了?”正在和自己女儿讽刺洛夕颜的郑婉儿看见走入的洛御风,不由一阵怔愣,尴尬的开口问道,洛玉姚也略显慌张的从软榻上起来,吐掉嘴里的瓜子,温顺的站到一边。
洛御风将一切尽收眼底,心里莫名疼痛,就那么站在门前,“孩儿此番前来是来跟娘道歉的。”话语冷淡而疏离,“孩儿把夕颜跟丢了。”
郑婉儿眨了下眼,脸上一抹疑惑闪过,“我还以为怎么了呢,就为这事啊。”拿起桌上的茶水送到嘴边,“你这傻孩子,娘之所以让你跟着你妹妹是担心她一个弱女子独自出门有危险,你说的那话好像娘操着什么坏心眼一样。”抿了口茶,余光扫了一眼洛御风。
“孩儿知错。”洛御风强忍着极度的痛苦,“今日孩儿碰到一个说书的,他讲了一个故事,让孩儿至今还觉得难过。”
洛玉姚闻言,不屑的嗤之以鼻,“哥,你说你堂堂一个靖国府的大少爷居然还会相信那些低俗之人编的故事,说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嘛!”
“姚儿,怎么和你大哥说话呢,娘平时怎么教育你的,这么没大没小的。”郑婉儿故作生气的斥责自己的女儿,转而笑着看向洛御风,“风儿啊,你别跟你妹妹一般见识,她还小,不懂事。”
洛御风淡淡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洛玉姚,脑海中却浮现了洛夕颜的身影,“娘严重了,妹妹年少无知,我不会计较。只是孩儿却越发觉得世态炎凉,人心难测。”
郑婉儿的脸色变了几变,眸底一丝愠怒,这风儿怎么回事?说的话似乎暗有所指,难不成……
“风儿,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娘多虑了,孩儿只是听那说书人的故事,有所感触罢了。时候不早了,娘早些休息,孩儿告退。”语落,转身离去。
洛玉姚仔细的查看他真的离开以后,这才傲慢的关起房门,“娘,这个洛御风就是个毫无见识的人,你还那么偏向他。他要是有头脑又怎么会被你牵着鼻子走啊!”
“闭嘴!你这个死丫头!”郑婉儿盯着那紧闭的房门,神情更加凝重,“我怎么觉着,风儿今日很是奇怪,他说的那些话似乎在试探着什么?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那个蠢货会发现什么啊,难不成他知道自己是你故意领养的,为的就是专门对付洛夕颜那个贱人的吗?”洛玉姚鄙夷的看了一眼窗外,继续磕着嘴里的瓜子,“娘你想的太多了。如果实在不放心就想个法子除掉他,以绝后患不就好了。”
“看来是需要从长计议了……”郑婉儿紧紧地握着手中的茶盏,一抹狠毒自眼底划过。
房顶,一道身影孤单凄冷,黝黑的眸底尽显悲痛,纵身离去。
“救爹的事情也算我一个,我会尽我所能帮你。”收回思绪的洛御风看向旁边的女子。一袭蓝衣纯净可人,月光之下更显高贵优雅,不由让他怦然心动。
第二日一早,洛夕颜便收到了君御墨的信件,刀烈近日无法现身,只能等到花灯节他才会出现。
将手中的信件烧毁丢入炭盆中,洛夕颜微抿着唇,既然救爹的事情无法进行,那就好好收拾收拾那对可恶之人。
“楚儿,走。我们去给爹爹请安。”
“是,小姐。”
大厅内,洛正威居于首位,郑婉儿,洛玉姚坐于左侧位置,洛御风居于右侧,围着一方大桌正在吃饭。
郑婉儿一袭大红夹袄,黑发盘起,大小珠钗戴了不下十支,银质耳环显露奢侈,玛瑙项链彰显高贵,眉如远黛,唇若樱桃,白皙中透着红润,虽已三十有余却依旧风韵犹存。
此刻她笑颜如花,夹起一块鱼肉放入洛正威碗中,“老爷,今日厨房的膳食可还满意?若是不合口味,明日我让他们再换。”
洛正威满意的嚼着口中的食物,赞同的点头,“不错不错。婉儿真是贤惠,这靖国府多亏有你,将一切管理的井井有条,本将军很是欣慰啊。”
“老爷这话说的,妾身都不好意思了。这些都是妾身该做的,只是还是满足不了颜儿,妾身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郑婉儿看着洛正威,心里却是别有滋味。自从那蛊毒生效,洛正威一切随她操控,这让她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但是她也知道一切都只是暂时,想要永远拥有这份宠爱,就必须除掉挡路石!
一听这话,洛正威面色不善,“夕颜那丫头越来越放肆了,来人。去把大小姐叫来,本将军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不用了。”洛夕颜淡淡的嗓音自门外响起,继而踏入大厅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