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对方神情,倒不像什么好事,这地方,还真成龙潭虎穴了?玉牌想,它不便问,离天却是一句话也没说,理理衣裳便站了起来。
神神秘秘的,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玉牌哼了一声,跳回萧景身上:“不在这呆了,除了水就是沙的。”
这海岸是平平整整的,一望不见头,修行之人,目力比起常人要多出几倍,萧景见不到旁的东西,也只能朝着岸里头走,这一面,倒是有了些草木,只是低矮得很,无精打采的蜿蜒在地。
一路上,萧景是不时侧眼,悄悄地打量着江离,少年虽同平时无异,面色也尚可,也不知怎么的,就是不大开怀的模样。
虽时不时的被鹤童子,玉牌两个骂着愚钝,萧景并非不懂人情的,只是这里头条条框框,曲曲折折太多,他哪有那么多功夫理清的,索性就放在一旁,不理了,总而言之,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江离是不同的,在萧景眼里,他就是个苦命孩子,心性,样貌,无一不是顶尖的,放在内门,也该是个亲传弟子了,偏偏被流放到了九墓山,那处灵脉微薄,像江离这样的,呆在那儿,就好比美玉蒙尘,明月藏云。
这驱除兽潮一事,萧景在一开始,就是为了江离考虑的,按着内门规矩,这立了功的修士,也可挪换洞府,到那时选个好些的灵脉,也好方便江离修炼。只可惜自己这运数,的确算不得好,三番两头的出事,这宗门的事儿,以后是不参与也罢。
萧景想到这,几乎是有些愧疚的,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走一路,盯一路,这下离天是想无视,也忽略不了了。
“怎么一直看着我?”
“打刚才起,你就没说话。”萧景道。
“很奇怪?”离天问,他倒不知道,自己跟萧景呆了这几天,竟是聒噪到如此地步了。
“不会,就是……就是你不开心吧。”
离天摇了摇头,没再说话,萧景说他不痛快,那还是浅了的,他这会儿的心情,就是屠了一座城,也未必会好到哪去。
方才醒来,他就发现了,自己这修为,是当真停在了无量七阶,那修炼了几百年的真气,倒是消失得一干二净,仿佛从来就没存在过似的。至于域外天魔,没有真气撑起的阴明路,便是来也来不了的。
琢磨了好一会,离天也未想出个所以然来,术法固然万千,但能将一阴神尊者的修为缚住,却是前所未闻的,如果有这么个法子,他那叔叔早就用了,又何须大动干戈,将他困于壬水之晶里。
这样的事,虽说前所未见,但也算不得性命之忧,待着自己闯出这片地方,再行打算也不急。
两人走了半会儿,周遭是半点也没变,这地方太广,飞到天上,便成了众目之矢,一直走吧,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萧景还想着同人商量下,此地却是陡然生变。
却见不远处烟云渐起,蹄声阵阵,正是群兽奔腾而来,那风是愈来俞盛,顺风而来的,尚有一声声犬吠,忽长忽低,带着几分胁迫的意味。
这来势汹汹的东西,没有人愿意直面相对的,二人皆是召出的法器,停在了三丈以外,居高临下,倒把那一群妖兽看得清楚,却是小山般大小的野猪,蹄上带爪,鼻旁有宽剑大小的獠牙,一路上见石推石,见树拔树,半点迂回也没有,肆无忌惮的直冲而过。
观其长相,确是狸力不错,但比起那书中所说,大出了不止三倍,这普普通通的妖兽,由此变得可怖起来了。
玉牌朝下探去,有些狐疑地嗅了嗅:“此地,确是玄宗之内,只是灵脉之盛,这帮畜生才膘成了如此德行,倒像是……”
“让开!”离天忽的喊道。
萧景本还听着玉牌说话,这一回头,就见着一头人般高的猎鹰,直直朝自己飞来。却是在这时,江离俯冲而下,两个人齐齐落了半尺,许是让狸力惊扰,那巨禽并无一分战意,长鸣一声,便匆匆飞走了。
“万年前,世上三千灵脉未损,万物有灵,人人皆可修炼,眼前此景,可不正是如此。”江离轻声说道,他仍抵在萧景怀里,那猎鹰都走了半会儿了,仍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这话倒是没错,不过……”玉牌跳回了萧景肩上,瞅着同自己抢位置的家伙,伸爪推了一推,对方仍不肯挪窝,眼睛半眯着,双颊也有些发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兆头。
和人修打交道了一万年,玄霄怎么会不清楚了,它翻了翻白眼,对着萧景道:“这小子发烧了,你好好看着点。”
作者有话要说:嫌小妖精老套的别打脸(>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