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我,我撞墙死了算了。”绿意迅速的寻找到墙壁,两条腿绷紧了准备撞过去。却听梅雪嫣说道:“算了算了,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你也不用太较真了。还有,如果你不想嫁给‘陈恶魔’,最好管住你的嘴巴,知否,名节都是你自己败坏的?”
这时候,刚才的小厮回来禀告郭县丞已经来了。梅雪嫣诧异怎么这么快?小厮说:“郭县丞根本没回家,还在衙内办公呢。”
“快点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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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凡根本就没把刚才的事儿当成一回事儿,他认为通过自己一番努力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而自己大约也是误会了雍容华贵的县令夫人,“她老人家”其实是个素质很高明察秋毫且宽宏大量的女人,她老人家也有一双慧眼,早已看出他陈凡是个正人君子,所以绝不会挟私报复自己。
他此刻站在桥上发愣,想的却是另外的一回事儿。
刚才他之所以摆脱了钱赛赛和陈为为的纠缠,完全是因为一个突发事件。就在他百口莫辩的时候,忽然他看到一个特殊的形象从眼前飘过去,咦,那不是洪天的伙计吗?他怎么变成了一个女人?
而且还是个持剑的女人。
作为一名特警,他受过特殊的训练,警校的教官教会他如何去观察如何去记忆,比如他走进一家饭店的同时,已经记住了饭店门口所有的车牌号码,还没开始吃饭,已经把握到一旦发生火灾应该从哪条最近的路线逃生,吃完饭以后,所有客人以及服务员的形象,已牢牢地刻印在脑子里。
这事儿听起来复杂,其实一点也不复杂。说白了这是长期锻炼之后的条件反射,于他就像吃饭喝水一样。所以即便是昏暗灯光下的匆匆一瞥,伙计的形象也已经牢不可破了,又怎么会看错呢?
“没错,就是他。”于是陈凡突然拔出佩刀晃了几下,逼退了众人,撒腿追了下来。而陈为为虽然一身武功,却迂腐的认为,如果自己辣手制恶,而陈凡又要拼命,只怕会殃及池鱼伤及无辜,所以只得任由他逃生去了。
陈凡一路追下来,就看到那个“伙计”进入了“偎红倚翠书寓”。他知道书寓是什么所在,却从来没进去过,更不懂得里面的规矩。开始的时候打算来个“暗访”,再加上赵厅趸热情的忽悠,于是就上了套,要了四五个诗词先生来打探消息。
谁知道那些诗词先生要嘛是傻子,要嘛就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问了半天,口风很严,一无所获,于是打算离去。这就有了方才梅雪嫣看到的,赵厅趸追出来找他要银子的戏码,他都快冤枉死了。
此时天上来了夕阳,漫无边际的洒在苏州城内,一长溜乌篷船恰巧从桥下经过,船舱里咯吱咯吱的摇橹声以及嘹亮流畅的船娘的歌声,顿时引起了他的主意。那船娘见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笑着吹了一声口哨,摆着手说:“小相公,要不要坐船游览一番。”
“我是本地人,游个鸟啊。”陈凡没这个兴致,但船娘甜甜的笑容和软糯的声音让他感觉心中一畅快。他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他想和她谈谈!
“本地人怎么啦,本地人也未必把苏州的美景知道的一清二楚。小相公生的面善,奴家看了喜欢,你要是愿意就上船来,我带你去游河房啊!”
陈凡心里苦笑了一下,对于苏州女子隐藏在安逸柔腻之下的热情奔放和心直口快,他大约也有个了解了。他知道船娘并非向他示爱,只是不讨厌他,想找人说说话而已。于是笑了笑说:“大姐,你靠岸,我上船。”
当船队荡开碧绿的河水,一只接一只地向着远处缓缓摇去时,苏州“落日余晖照万物”的秀丽景色,就在人们的眼前展开了。他脚下的桥,像一道长长的屏风,横架在河上,把城分成了两半。
城北这边,是反射红光的鳞鳞万瓦,袅袅炊烟,以及纵横的街道,络绎的行人,看上去就像镌刻在屏风上的一副活动图画。当真是‘人在桥上走,心从画中游’!而船娘要带她去游的,竟然又是城南,听说过了密集的河房,那边有平坦的原野,棋盘似的稻田,夕阳之下却又是另外一番味道了。
陈凡心里还真有点痒痒了。于是船还没有停稳当,他便一跃而上。他平生可没坐过小船,顿时摇摇晃晃,想要栽入水中。船娘娇笑了一下,一手拉着他的右手,另一手揽着她的腰肢,纠正了他后仰的姿势。那样子若是拍了照片,恰似两人在跳交谊舞,陈凡想着,居然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多谢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