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露出微笑。把一根手指捅进左肋下的血窟窿,惊讶的说:“里面有东西。”
所有人都背过身子,几乎要呕吐,只有铁彪镇定的说:“不管是什么东西,把它掏出来再说,有什么比死人更可怕?”
陈凡咽了口唾沫:“这事儿我可干不了,姚老——”
姚老自怀中的药箱里面拿出一柄小刀,顺着血窟窿使劲儿一剜,拉出一个大口子来,再把指头伸进去,使劲一拉,抽出一样东西。上面都被血糊满了,拿块干布擦拭一把,居然是一把没有刀柄的匕首。
“凶手受伤了,龟田二郎临命终一刻予以反击。”
铁彪道:“所以他没有力气把刀子再拔出来,只能拔出一个刀柄,为了掩人耳目,干脆把刀子砸进去。”
陈凡说道:“如此说来,这刀子肯定不同寻常,没准可以直接看出凶手的身份。”铁彪拿着匕首反复观看,最后说:“没有,什么也没有,也许他只是下意识的这么做吧。”陈凡也是瞎猜,随即一笑:“没准还是龟田自己的匕首呢。”
“可如果他受了重伤,连拔出匕首的力气也没有,又是如何抛尸的呢?”铁雪突然插了一句,问道。
“这一点我也没想明白。”陈凡沉思道。
铁彪吩咐:“找几个‘钩子’(民工),把尸体抬到殓房,好生看管,我和陈兄弟先走一步,向大人禀报。”陈凡一拍脑门:“没错,大人找不到倭子一定急疯了,”
铁彪不敢怠慢,赶忙跟着陈凡一起上马。一路上他指摘陈凡的骑术,教了他不少的技巧,也笑的前仰后合。等到了衙门口,陈凡觉得自己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对于骑马信心开始满满的。
陈凡和铁彪赶上了午衙,当着郭县丞孙巡检一班人向吴有才回禀后,说道:“大人,俗话说‘油多捻子粗——一碗水到底灭不了它。’不过只要咱们追查下去,不愁他露不出破绽来。”
“可是,好了,此事暂且不说了。若是被胡万金知道了,没准还说我构陷他,上奏朝廷,那就不好了。”吴有才说:“目下先不要查他了,把这桩人命案子破了再说吧。”吴有才好像很不耐烦,摆了摆手:“散了,都散了吧,本官累了,要休息了。”
陈凡回到班房里面,一直托着腮帮子想。他想的问题,只有两个,第一凶手为什么会轻易得手?第二胡万金的鸦片怎么凭空消失的?
锦衣卫怎么会好端端的替胡万金运毒呢。听说现今的锦衣卫和东厂的关系特别不好,他们怎么敢冒险做这样的事?
最有可能对龟田二郎和柳生咸平下手的必然是胡府,但还有一个人的嫌疑不容忽视,那就是参与合谋盗宝的‘江南第一盗花无影’。可是陈凡想不明白,既然是合作,倭子为什么要把官印藏在牛肚子里要独吞呢?如此这样一说,似乎花无影并不是胡府的人?费解,真是令人费解。
他也不愿意多想了,因为头疼。有些事情不是想出来的,而是查出来的。越想你就越是糊涂。
“陈兄弟,最近你发达了,听说大老爷对你异常看重,倚为心腹。咱们以后都要看你的脸色了吧?”陆阎王挎着刀,背着手,嘻嘻哈哈的走了进来。
魏光光在后面说:“小陈,最近陆爷可没少为了你的事儿操心。他老人家还在追查上次诈骗你的那个酒家呢。这不这次光禄寺下令给太后过寿采办珍馐美食的差事,陆爷让他家当了‘行首’,专门承差。嘿,你可出气了?”
缺德。陈凡暗地里吐了口唾沫,这可是让陈五妇女倾家荡产的节奏啊。
他还以为陆阎王忘了报仇呢。没想到真是十年不晚。
陈凡翻白眼说:“他家那个丫头厉害的紧,你们不怕她射飞刀?”
魏光光嬉笑道:“那丫头现在是个纸老虎,卧病好几天了,我们去了好几次,都没见她出来挡横。天助我也!”陈凡心想,这事儿我管不了,这是大明朝廷的事儿,不是小老百姓能管的。总之是一定要有人倒霉的。
忽然他脑海里冒出来一个念头,忍不住跳了起来,自言自语的说:“好啊,两全其美,就这样办,就这样办!”
陆阎王和魏光光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陆阎王剔着牙说:“要不一会儿咱们去喝点,杀杀陈五和那小妮子的锐气。”
陈凡不想和他多做接触,咂嘴说:“不行啊,今天出了人命大案,我必须去调查案情,回禀大人,实在是不得空。”
“那改日吧。”陆阎王笑道:“陈兄弟,咱们永远都是一家人,哈哈。你的仇我给你报了,这只是举手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