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5年9月6日,印度加尔各答西南150公里外,胡格里河入海口西侧,小镇甘提附近的海滩前,数百艘悬挂龙旗、太阳旗与太极旗的大小舰艇密密麻麻铺满了十几公里的海岸线正面,一波又一波的登陆艇和两栖战车正划开无数道雪白的浪痕,将成千上万的士兵潮水般地涌上硝烟尚未散尽的滩头。
海军登陆船队暨护航部队旗舰,二等战舰“瑞祥”号不算宽敞的舰桥露台上,东亚联合海军第二舰队司令官马升宇上将与海军陆战第1军军长余大龙中将正并肩举着望远镜,表情各异地观察着登陆作战的实况。
“差不多……没遇到什么抵抗嘛,看来真的是钻到了防线空隙上啊。”
余大龙兴奋地放下望远镜,回头就命令勤务兵:“去,把从檀香山弄来的那盒雪茄,搞两根过来。”
“现在就庆祝,未免太早了吧。”马升宇语气中毫无感情地评论道。
余大龙倒是满满一脸的乐观主义:“马司令官,我看应该没问题了吧,看这,那,第一波已经巩固滩头了,第二波正在卸载,第三波也准备就绪了,对方到现在还没有值得一提的反击,我估摸着,你那几百门舰炮铺天盖一通乱轰,早把那帮印度包头兵吓掉裤子了。”
“也许我们的确避开了敌人的坚固防线,在正确的时间进攻了正确的海岸,但请允许我提醒你,真正的战斗----还没开始。”马升宇一板一眼回应道。
余大龙心想:“真是无趣的家伙。”
闭了嘴,又抬起望远镜东瞄西瞄了一阵,总算等到了勤务兵送来雪茄。顺手递给马升宇一根,却被婉言谢绝。
“谢谢,我从不抽烟。”
真是个不好相处的家伙,怪不得没什么人缘,全靠上面罩着……余大龙心下又嘀咕了一阵,把自己那根剪好,点着,叼起,多出来地那根就赏给了那个跑腿拿烟的勤务兵。
“也许我不该问。不过我就是有点好奇。那个杰什么科的协约联合舰队。现在应该朝咱们杀过来了吧?”余大龙还是耐不住安静,吐口烟,张嘴就来。
马升宇放下他那鎏金纹的御赐双筒望远镜,一手轻倚着露台前的铁栏杆,淡淡点头道:“最新的消息,早些时候就开到锡兰附近了,等那位杰利科上将收到我们在这里登陆的消息,应该会加快速度赶过来,我估计,就在这三天之内。。你我的命运,你我麾下千万将士的命运,帝国地命运,世界地命运,都将得到一个有意义地决断。”
余大龙吹声口哨,弹弹手中的雪茄,歪头笑道“一战决胜负?这种调调我喜欢。可是我怎么觉得这场仗还要打很久呢?”
“正如你所想的。战争可能还会持续好几年,我们的命运,世界的命运,还会被一次又一次类似的决战所左右,我们没有选择,别人也没有选择。这个世界。只有极少数人能够选择,如何左右自己与他人的命运。我们除了尽自己所能之外。就只能祈祷最后的胜利落在我们一方了。”
余大龙斜叼起烟,“啪啦”一拍掌:“胜利当然属于我们,这是没得说的,管他什么鸡毛龟毛的,老子认定了,就敢拿脑袋来赌!”
马升宇默而不应,又往滩头方向眺望了好一阵,突然转过头来,神情严肃:“这次作战,与夏威夷完全不同,请余军长小心为是。就扯明了说,我只管把你们连人带货送上岸去,后面地事情,只能等解决了杰利科的舰队再说,如果解决不了,贵部就自求多福罢,不要怪本司令官无情了……不,到时候,我应该也不在了吧……”
余大龙无所谓地头,却是豪气纵横:“我知道,你们护送船队要紧,再说了,真要跟那杰利科打起来,你手下这一溜大家伙,也不能少。放心吧,我的陆战1军是铁打钢铸的,就算没了后援,照样横扫恒河两岸,一路杀回缅甸,没什么大不了!在我余大龙的字典里,失败是专属于敌人的!”
听完余大龙的鼓劲与自我鼓劲,马升宇那仿佛冰雕地长脸上总算露出了难得的微笑,主动向余大龙伸出手:“能跟你合作,是我的荣幸,保重。
余大龙撇嘴一笑,大咧咧地伸手相握:“放心吧,我会在加尔各答最好的酒店里,给你留个头等间。”
孟加拉湾北部某海域,东亚联合舰队总旗舰“平海”号,萨镇冰已经在闷热的海图室里背手踱了半小时的步。
以印度次大陆为中心的广域海图上,从印度西海岸地孟买起始,一条标着方向箭头地蓝色线条,已经一段段延伸到了锡兰岛以西海域,在萨镇冰眼中,这线条自然而然地就是一两百条雪浪翻涌的航迹----不,是一百多万吨钢铁劈开大海而创造地时代奇迹……
线条的断续点旁,标注着一行行数字,尽头的数字是:09-
这表示我军警戒部队的潜舰最后一次发现敌舰队是在昨天下午十八点十五分,距今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二个小时。
十二个小时,以通常十二节的巡航速度,可以前进一百四十四海里,足够杰利科从南边绕过锡兰岛,突入孟加拉湾了。
锡兰岛与印度次大陆之间的保克海峡虽然是进入孟加拉湾的捷径,但其最宽不过64公里,平均水深不过2到3米,最大水深也只有9米,并不适合大型战舰通航,况且萨镇冰已经在海峡北口外布置了一道潜舰警戒线----他对海峡方面并不是很担心。
关键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