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力最低限度也需要轻巡1、驱逐2,再调走6艘防空火力强悍的山字号装巡地话,本舰的掩护兵力就只剩下防空火力有限的豹字号轻巡3艘和阳字号驱逐舰9艘,如果再次遭到敌岸基航空部队攻击,恐怕……”
毕凌波背手苦笑了一下,闭眼道:“别说没用的话了,执行命令吧。”
“争取一下也不行吗?”姜野很不甘心。
“什么是命令?”毕凌波仰头反问。
姜野沉默了。王子龙一拳砸到大腿上,忍痛道:“明白了,立即执行。”
姜野恨得一跺脚,转身推开正巧挡在舱门前的无辜通讯兵,咚咚铛铛踩着舷梯爬上航空舰桥外的观测露台,一眼瞅见某个颓丧的身影正以双膝跪地、两条胳膊垂在栏杆外的状态仰头呆望着什么。
姜野眨眨眼,马上认出他是大鹏号116舰攻中队中队长祁鹏上尉----衣服和头发还是干的,脸上除眼眶以外都还覆着新鲜地黑色油烟,看来他正是第二攻击波那14个幸运的“金雕”机组的一员。
“这不是祁中队长吗,在看什么呢?”
祈鹏像是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地自顾喃喃道:“冰儿,好妹妹,快回来,我知道你还活着,一定还活着……都是哥地错,为什么出击前没把你打昏塞角落……不。根本就不该让你参军,什么将军元帅,都是狗屎,一文不值,什么也比不上自由的活着,自由的飞翔,像从前那样,马戏团也好,擂台赛也好。只要你还……”
姜野胸口一颤,揪紧了头上的军帽自语道:“祁冰中尉还没回来啊,是啊。为什么就让她出击了呢……蔡国兰上尉也还没消息,一战队之花就这样凋谢的话……”
冷不防什么东西破风而来,姜野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脸上已经重重地挨了一记,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正要举手拦阻,哪想到肚子上又紧跟着吃了一脚,力道之狠,几乎让他飞起来。刹那间,后背已经重重地撞到了身后地钢墙上,嘴里登时咸咸腥腥地,唇肉里隐隐作痛,想必是被牙磕到了。
“凋你妹,谢你妹,你有妹妹吗?坐在舰桥里的混蛋有什么资格感叹我们的生死!事情会变成这样不都是因为你们吗?我们尽力了,我们牺牲了,你们呢!滚。去控告我吧,关我禁闭吧,祁冰回来之前我不会再出击了!”
一通劈头盖脸的咆哮之后,歇斯底里中的祁鹏又一脚踢到姜野大腿上,不过力度已经减弱了许多,甚至不足以造成明显的痛感。
姜野龇着牙直吸气,却不打算反击,紧捂着肿起来的半边脸淡淡道:“如果这样就能让祁冰,蔡国兰……我们的一战队之花……还有其他熟悉地、不知名地战友……回来的话。随便你打个够。”
祁鹏嘴角一搐。那张扭曲地脸看不出究竟在哭还是在笑,举在半空中地拳头重重地落在了一旁的钢墙上。肉与铁之间,鲜血一线渗下。
“这些鲜血,这些悲伤与痛苦,陛下一定能看到,感觉到的,也一定会相信,我们的牺牲,不会白费……现在,请你回到岗位上,我们需要你,帝国---需要你。”
祁鹏呜咽着低下头,双脚一并,咬牙道:“对不起了,欠你的,战斗结束后如果还活着的话,会十倍还你,现在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告辞了。”
皮靴狠狠踩踏舷梯的回响渐渐远去、消散,姜野撑着墙壁和扶手站起身,仰望那澄净如蓝色玻璃般的晴空,默默抬手敬礼。
稍顷,他听到飞行甲板上一阵喧闹,有人惊叫:“喂,前面那架飞机怎么搞地,没发信号就起飞了!快去报告……”
布巴内斯瓦尔,皇家印度飞行队航空站。
斜躺在长椅上小憩的威斯特兰少将被参谋轻轻摇醒。
“将军,第二波空袭队出击的时间快到了。”
威斯特兰左手揉着眼睛,右手把嘴角的灰色胡须往两边抹了抹:“恩,准备好的有多少?”
“骆驼战斗机12架,杜鹃攻击机24架----其中2架为指挥机,汉德利佩季轰炸机34架---其中2架为指挥机、12架挂载鱼雷,这样就总共有4架指挥机、34架鱼雷机和20架水平轰炸机。”
威斯特兰略感欣慰:“不错,看来能赶到的都赶到了……机组的情况呢?”
“我们最好的机组在先前的战斗中已经损失大半,现在只有作为鱼雷机部队地第17轰炸机中队有几个一流的机组,其他临时混杂起来的中队大多都是训练不足的三流机组。”年轻的参谋一脸无奈。
威斯特兰苦笑起身,叉着腰从塔台上俯视跑道----两侧果然已经整齐排列好了数十架浅灰色涂装的大小飞机。
“有总比没有好,传我的命令,全队准时出发,目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