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文青抢先开了口:“宁北侯客气了,此乃聂某三生有幸之事。”
罗利空紧跟其后:“罗某不才,得宁北侯如此看重,实在受宠若惊。”
“好,既然如此,今天我们不醉不休!干——”
又酒过数巡,涨红了脸梁天河突然扶案起身,拾起一根油光光的烤肉串,在空空如也的墙壁上指画起来,酒气与豪气相携冲天:“本方面军,不,本司令长官,马上又要开始新的征途了,就沿着你们走过的路线:穿过哈萨克草原,渡过乌拉尔河,饮马伏尔加河,火烧他**的莫斯科,炸平他娘的彼得堡。再扬帆波罗的海,到柏林吃香肠喝啤酒去,吃穷他威廉皇帝个狗日的……”
“司令长官,您醉了……”
聂文青正要上前搀扶,反被梁天河怒眼一瞪,喝止在原地:“别过来!我没醉!老子好得很!老子就是要打仗,就是征服世界岛,征服地球,征服月球,征服火星,征服地球系。征服银河系,征服本位面宇宙,异次元宇宙,平行第一宇宙,平行第二宇宙……只要老子不死,就要一直打下去!就算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是那帮杂碎的,老子都无所谓,征服就是一切,征服了再说,管他哪个龟儿子……当他老子的皇……皇帝呢!”
说着说着,竟老泪纵横,一屁股瘫坐在地板上,手中的肉串却还在朝天乱挥:“刘云,你个王八蛋,你跟弟兄们说好的,千年帝国,一千年!地球帝国,要整个地球!你他**才跟我们搞了几年,就拜拜了?这地球才吃了多少,你就去球了?你个混蛋,说话不算话,扯淡,扯你的淡……你还笑,笑,老子找你算账去!新帐旧账一起算……你母亲的还欠我个一等功……”
门外的勤务兵听到声响,开门进来,见到此番情景,也只好向聂文青他们示意不必劝阻,一位年长些的勤务兵还凑到聂文青耳边悄声道:“前月从京城回来以后,长官的烟是戒了,倒好上了酒,每次喝酒都这样,没事,闹过了劲就缓回来了,两位还请担待担待……”
聂文青道了谢。便落落坐定,歪头向不知所措中的罗利空低语道:“没事,长官大概是对京师帝都怀有特别的感情,突然遇到京城来的人,触景生情了吧……”
罗利空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头自语道:“长官的梦想,大概就是征服世界岛吧,欧亚大陆,世界的中心,征服世界岛就等于征服了世界……跟那位梁司令想法倒是异曲同工……”
聂文青耳尖口快,禁不住追问道:“哪位梁司令?你们联合特战司令部的头?没事就喜欢从飞艇上跳下去的那位夺桥英雄?”
“那还能有谁啊……其实我有一种感觉,当今身居要位的军政大员中,总有一些人是如此与众不同,而恰恰是他们在引领时代的潮流,创造历史的奇迹……”
“这不是废话嘛,有史以来叱咤风云的人物不都是这样的。”
“不,我的意思是,他们其实是有一些同质性的,给的人感觉就是,好像不是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人,似乎是突然从某个地方一起出现,又突然夺取了大权,把这个国家当做他们手中的木料一般,大刀阔斧地就修造了起来……”
两人中间突然钻进一个醉醺醺的脑袋与一条空荡荡的肉串。
“你们知道的太多了。”
……
三天后,阿克斗卡航空基地,刚刚从系泊塔上脱离的“瀛洲”号在密密麻麻的地勤人员拖曳下,将舰首转向迎风,十六台北洋重工h-10a型250马力航空引擎发出震耳的轰鸣,空旷平整的顶部飞行甲板之上,晴空万里,周围还盘旋着十数架即将伴其上路的陆军“云电”战斗机。
“他们的征途是世界岛,至于我们的……”
系泊塔附近的一部“汗马”车旁,梁天河手搭凉棚,仰头目送。
“看来还有很长一段路……”
低头一笑,背手回身,吩咐司机:“去火车站。”
随从秘书边给他开车门边提醒道:“长官,今天的行程……”
梁天河跳上车,自顾对司机重复道:“火车站。”
“是,火车站。”司机没有异议。
“专车得提前一天订的……”
秘书不情愿地咕哝道,勉强挪动了双脚。
待秘书和警卫跟上了车,梁天河这才回头补充道:“小林,到了站你准备一下,弄点路上吃的,我们去爬个顺风车。”
“爬车?长官,这可不……”
“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