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让我们谈谈非洲吧。”
巴黎郊外,尚蒂伊城堡中一张洛可可风格的绣金沙发上,代表英帝国参加协约国战略协调会议的温斯顿-丘吉尔扬了扬手上的雪茄烟,语气却是十二分地沉重。
“非洲怎么了?”
坐在丘吉尔对面的瘦高个故作轻松地反问。
丘吉尔笑道:“兰辛先生,作为美国国务卿,您的地理概念应该在常人之上——您应该很清楚,〖中〗国人占据亚丁湾之后,接下来的目标会是什么。”
兰辛眉头一抬:“往南是东非和南非,往北就是埃及——这跟美国又有什么关系?”
“大英帝国希望美利坚合众国这个最为重要的盟国,发扬盎格鲁-撒克逊民族的同仇敌忾精神,在阿非利加大陆与印度洋发挥应有的作用……”
丘吉尔的华丽辞藻显然并未打动兰辛,只见他冷冷笑道:“不愧是丘吉尔先生,一开口就是漂亮话,不过恕我直言,美国暂时不想在非洲和印度洋发挥任何作用,相反,我们更期待皇家海军在太平洋和澳洲发挥更大作用……”
“我想阁下不会不明白,失去埃及的后果有多严重。”
丘吉尔稍稍加重了语气强调道。
兰辛依然不为所动:“无论后果有多严重,美国都不应为此负责——埃及的意义在于苏伊士运河,而苏伊士运河的意义在于连接欧洲与亚洲。既然大半个亚洲都已经在〖中〗国人手里,现在连红海都堵住了,苏伊士运河也就失去了意义,那么埃及又还有什么意义呢?如果担心〖中〗国舰队利用苏伊士运河进入地中海,事先破坏掉不就好了?”
丘吉尔仰天长吐了。烟气,伸手拉过桌上那个雕镂着爱神阿佛洛狄忒曼妙**的水晶烟灰缸。
“我们不能这么做,因为我们迟早要反攻回去,回到孟买、新德里、加尔各答、新加坡、广州、南京、北京……”
兰辛的微笑并无恶意:“打败德国人之前你们什么都做不了,如果在打败德国的过程中你们流干了血。你们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这是阁下个人的想法,还是威尔逊总统的意思?”
丘吉尔紧皱的眉头瞬间又添了几分忧郁。
“这没有区别,而且这也不重要。”
兰辛话中有话。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阁下带来了一笔交易。”
丘吉尔倒是一点即通。随手递给兰辛一支剪好的雪茄烟。
兰辛接过烟,却没有点燃的意思,只在手中把玩。
“不是交易,是建议。”
丘吉尔一摊手,学着刚才兰辛的口气歪头道:“这没有区别。”
“我听说阿拉斯战役打成了第二个索姆河。”
兰辛语重心长。
仿佛被什么东西刺到一般,丘吉尔条件反射地直起脖子:“那又怎么样?”
兰辛倒是悠然自得:“西线今年还有希望吗?”
显然这是丘吉尔当下最不愿提及的话题,眨眼间。他的思绪飞离了这座古堡,朝着数百公里外的前线翱翔……
过去的一周里,一度取得了重大战果的阿拉斯战役急转直下:英法司令部被之前阿拉斯反击战的胜利所鼓舞——或者说冲昏了头脑,不顾丘吉尔等人的强烈反对,企图趁德军新败之机,提前发动英军装甲兵团副参谋长富勒中校策划的“链锤”作战,一举突破阿拉斯正面的德军防线。
然而,原定发动突破作战的阿拉斯突击集群早已暴露了实力。并且在反击作战中消耗了一定的兵力,尤其是坦克部队的损耗,短期内还无法弥补。突击集群不得不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进攻德军防线。与此同时,当面的德军不但早有防备,还及时调来了预备队加强防线。
即便如此“链锤”开始挥动的48小时内,6个英国师和3个法国师在300辆坦克的支援下,还是在20公里正面突进了10到20公里,于部分地段突破了德军全部的三道防御线。
突击集群随即投入作为机动兵力的3个英国骑兵师,企图以骑兵穿过缺口掩杀敌后。
不料英国骑兵刚刚抵达缺口,就遭到了比他们更早赶到的几个德军“快速营”的阻击——这些仓促拼凑起来的“快速营”由搭乘卡车的机枪、步兵炮、反坦克炮单位以及少数装甲车辆组成,兵力稀少。火力却极为猛烈。
理所当然地,毫无防护的英军骑兵,连同伴随他们的少数“快速”坦克,很快就在德军“快速营”构建的交叉火网前损失惨重、止步不前。
当作为突击集群预备队的三个大编制美军步兵师,终于穿过一片狼藉的战场抵达英军骑兵受阻的缺口时,几个从其他地段抽调来的德国师也已通过战场后方发达的铁路网开入缺口后方。迅速构筑起一道新的防御线。
由于整个战场遍布壕堑与弹坑,重炮难以迅速前移,连较轻的野战炮也无法及时跟上步兵。而突击集群配属的坦克部队虽然得益于富勒的新战术,战损率较之前的索姆河战役要小,但很大一部分也因陷入弹坑壕堑、发生机械故障而无法使用,尚能使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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