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禛今天谈性似乎格外浓厚,前往约定地点路上,甚至还有闲心对宁云晋抱怨。
“当年朕刚刚登基时候,可用之人寥寥无几,高居庙堂之上,根本没办法对民间情况进行了解。天下人都知道要想探听消息,好两个地方便是酒楼与青楼。”
只听他道,“可惜这两个地方需要成本太高,知名地方又被其他势力把持着,朕思来想去,便开始育婴堂安插人手。”
宁云晋忍不住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厮登基时候似乎才八岁出头吧,居然那么小就这么妖孽了!要夸一声真是老谋深算么!?
“皇上英明神武。”宁云晋睁大眼睛,一副顿然醒悟样子,“育婴堂各府各县都要设立,如果安插些人进去确实一点都不显眼!”
“你这孩子果真是聪明,不愧是祭天者。”文禛赞赏地摸了摸他头。
宁云晋垂下头装作害羞样子,眸子里却写满了阴沉,他现心情实有些复杂,不太想与文禛虚与委蛇。
幸而距离城门越远,聚集难民就越多,当文禛看到那些衣衫褴褛饥饿灾民靠着一起蜷缩各种简易棚子时,便越来越沉默了。
“水患居然有这么严重?”
宁云晋解释道,“现聚集来大部分都是佃农或者早已失地靠着打短工人,他们大多原本就只有一间破屋,如今不少地方被淹,除了逃离原地也就没别生路了。”
文禛沉默了,他知道宁云晋这还是说得含蓄。
江南地区情况一直是朝廷关注重点,这里土地兼并十分厉害,失地或者少地农民越来越多,他们只有去给大地主当佃农,才能勉强维持生计,但是去年一场大旱使得地里几乎颗粒无收。
管之后自己主持祭天求雨,让农人可以补种一些短期作物,但是那些连交租子和赋税都不够,佃农们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年,却又雪上加霜再遇上一场水患,地里庄稼又被淹了,其生计之难已经可以想象,只怕除了卖儿卖女也没有别生路了。
正如他猜测那样,当他们到达一个搭了不少棚子大坪时,便看到一个棚子前十分热闹。
文禛让宁云晋搀扶着自己去看,便看到里面跪着不少小孩和少数年轻妇人,小孩有男有女,脸上还带着泪痕,而那些妇人却神情麻木。他们头上都插着草标,正有几个衣着整齐看着像是管家或者人牙子人正问价。
“小丫头斗米二八便卖。”
“一千二百钱可以置换一个男孩,已经能干活了,有买回去当小厮没有?”
“麻利妇人千钱便可以交易。”
即使那些孩子或者妇人们身后人高声叫卖,但是也还是看人多,问人少,偶尔有几个相貌周正丫头小子被看中,便是母子或者父子抱头一阵歇斯底里哭嚎,接着卖身契上按下手印,便成了别人家奴隶。
即使身为佃农生活艰苦,可是那也比为人奴隶强,至少还是自由人。身为奴隶,自己子孙后代便也只能世代为奴,遇上好主人还好,遇上苛刻甚至性命堪忧,若不是实没法生存下去,没人愿意做这样决定。
退出那个大棚,文禛脸色阴沉得可以滴水。入关之前奉天族便一直是奴隶制,可是近些年,真正当做奴隶使用大多是战俘、罪犯,虽然还有一部分自愿拜强者之下为奴,但是那部分人已经不能被称为奴隶了。
如今这样让治下百姓活不下去,只能卖儿卖女,甚至卖掉妻子,以求生计,这对文禛这样追求完美施政者来说简直是一种耻辱。
“现米价多少?”文禛冷冷问道。
“前两天听说城里斗米涨到一两三钱银子。”宁云晋答道,“现食物涨价很,一天一个价。”他懊恼地道,“原本我还想给您弄点鸡补身子,结果两只大鸡就要价千钱,初鸣小鸡也要五六百钱。”
这惊人物价让文禛心惊,可是看到宁云晋似乎因为没能好照顾自己而羞涩样子,心里却暖洋洋。
即使再聪明也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而已,身无分文情况下能够让两人都不至于饥饿只怕已经是了大努力了,又有谁忍心苛刻!?
“你是个好孩子。”文禛拍了拍他肩。
之后路上文禛一直沉默,到了联系地点也只是静静观察着周围灾民百态。
宁云晋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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