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人若未死总还是要吃饭的。”
“大人,这种事难免的。”你的位置决定了你有这样的遭遇是必然。
“便是心里明白,情感上总是难免还是会有些违和。”孟明远的声音略透出些苦涩,“点灯,让人送吃的进来。”
“诺。”
营帐只很快便亮堂起来,侍卫进来将四下散落的公文收拾归整,然后又默默退下。
无论丞相大人有再大的脾气,再多的怨愤,明日一早该快马送走的公文还是要送走,身在相位的人本就没有多少任性的权利。
今晚注定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丞相大人处理公事的营帐亮了一夜的灯,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三个信使按期离营而去。
熬红了一双眼的孟丞相,走出营账的时候,精神有些倦怠,声音却是清冷异常,“继续赶路。”
今天孟明远上的是自己的公务车,上去后,虽然眼睛酸涩,却是并无多少睡意。
眼眸闭阖,单手支额,他在心里静静地理顺着一些人际关系,查找着可能的线索。
坐以待毙不是他的风格,就算要死,至少也要拉几个垫背的同行,黄泉路上才显得不那么冷清,不是吗?
在马车的颠簸中孟明远意识渐渐有些迷离,熬了一夜,又耗费大量心神的他最终到底还是没有撑住。
孟明远是被一阵凌乱的马蹄声惊醒的。
他的手掀开车帘的时候,就听到默言在外面回答,“是小郡王回来。”
“让他来见我。”
“是。”
连夜领人一路奔波的卫蔚光显得有些风尘仆仆,他到车前行大礼,然后肃手站到一边,恭声道:“下官前来向相爷交差,幸未辱命。”
“奔波一夜想来也是累了,先让人马原地整顿休息,”孟明远的声音略顿了一下,“默言,让队伍停下稍事休息。”
“是。”
往常队伍中途休息时都会下车走动的丞相大人,这一次却没有下车。
程雪兰约束着孩子们不要过去打扰丈夫,她知道这个时候的丈夫是不想见任何人的。
孟明远确实是不想见人,他整个人现在的状态都不好,有一种情绪即将失控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压抑自己太久的缘故,心头那种烦躁的感觉很明显。
他不想失控,失控对于他来说不是件好事,但他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排遣这样的负面情绪,有太多的人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然后会演生出无数的猜测与妄想。
累!
心累!
“孟安。”
“老爷。”
“去拿我的棋来。”
“是。”
孟安很快将他的棋取来,递入车内。
孟明远定定心神,摸住那冰凉的玉石棋子时觉得心头的烦躁略有减轻。
慢慢地摸子布局,渐渐地全部心神专注于棋盘之上。
丞相大人不说话,整个队伍就不会动。
不知不觉中,天边炫丽的晚霞染红了天际,夜晚即将再次来临。
孟明远放下手中的棋子时,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他蹙眉挑起车帘,看了下天色——原来不知不觉中天已经这么晚了啊。
“扎营吧。”他淡淡地吩咐了一声。
“是。”有人领命而去。
孟明远放下车帘,将棋子捡回棋盒,然后下了车。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朝着左前方行去。
侍卫们便默契地跟了上去。
天大地大,他却只有孤身一人,真个是茫茫大地茕茕孑立。
孟明远暗自苦笑一声,这便是异世独自求生的悲凉了。
“那两个人你怎么处置的?”
默言自觉回话道:“杀了。”不过死之前却也让他们受了些折磨罢了,这却不需告诉他了。
“默言。”
“属下在。”
“你说,”孟明远眺望着微微亮着的天边,仿佛漫不经心地说,“本相还能回到京城吗?”这趟西巡会不会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趟旅行?如果就此离世,似乎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不是吗?
“能。”默言回答得斩钉截铁,他必会周护他的安全,只要他一息尚存就不会允许别人伤他。
孟明远笑了一声,“默言,话有时是要留些余地的。”
“属下能。”默言肯定地强调。
“好吧。”孟明远无意在这上面与他纠结,只伸手朝着前方划了一圈,说:“这便是本相为之鞠躬尽瘁的国家,若是刺杀的人来自这块土地,说实话,本相有些心寒。”
跟随的侍卫们都默然,丞相语气中的苍凉让人不禁心生萧索。似乎,经过这半日的沉思,相爷已然知道明白了一些什么,否则便不会如此感慨。
那么刺杀果然是来自这块本朝?亦或来自京城?甚至是来到这支西巡队伍?
作者有话要说:上面的经是好经,可为什么从古至今歪嘴的和尚总是这么地多?
尼玛,最近天天学习啊,学习你妹啊学习,涨点工资不比学这些不关群众屁事的文件强啊?
还反对四风,这特么就是形式主义啊,靠之!
烦死了,最近天天忙得跟条死狗似的,下班还得搞学习,捶地,真不想上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