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万物复苏的时候,草木才将将苏醒,原野上尚只有星点的绿意。
突厥因冬日遭遇雪灾,人的吃食尚且为艰,更别提马匹了,再是骠悍的战马没有口粮也是难以战斗的,所以凉州城下刚刚冒绿的地方这些日子已经被突厥的战马们给啃得光突突的了。
在这样饥饿的时候,突然发现了它们最爱吃的豆粮,那简直是喜大普奔啊,根本就不受那些战士的控制撒了欢地往顺着黑豆的方向觅食而去。
这么一来二去的,顺着那条撒成的黑线诱线便进了孟明远为他们量身定做的伏击圈。
马忙着吃东西,还管你丫的打不打仗啊,所以骑兵被迫成了步兵。
突厥这个马背上的民族没了骑兵的优势,庆朝的兵将自然就占了优势,一场交战下来,庆朝俘获战马上千匹,全歼那支骑兵先锋。
论养马自然是少数民族的长项,所以缴获的战马质量相当不错,虽然有部分饿得脱了些膘,但是再养起来也不是那么难。
在这种被强敌围困的时候,一场胜仗的意义是不同凡响的,肯定能起到振奋军心,稳定人心的作用的。
“相爷真是诸葛在世啊。”镇国公不吝称赞。
孟明远则道:“本相也是被卢尚书逼得没办法了,我方战马紧缺,这一时半刻地现养是来不及的,就是买也无处可买,只能就地取材了。”那个葛朗台似的小老头,居然来信直接告诉他战马的问题他解决不了,请丞相自己想辙儿。
众人悟了,这大抵就跟草船借箭一个意思。
不过,诸葛用是的草船,他们丞相用的豆粮。
“本相其实也不敢肯定这计就能成,不过现在看来,管用。”孟明远自己也是高兴的,说白了他也是碰运气。
老天爷绝对是站在丞相那边的啊,好运气都让他占了。
“既然管用呢,咱们就再依样画葫芦再弄些战马过来……”孟明远跟镇国公在纸上这样那样地交流了一番。
镇国公觉得这丞相真对他的脾气,挖坑下套样样令人拍案叫绝,一点儿没有那些文人仕子的迂腐固执。
这一老一少围着一张小图在那里讨论得兴高采烈得,旁边的人听得个个一头黑线。
跟着镇国公一起来西巡的两个大孙子第一次看到祖父这样眉飞色舞,精神抖擞的模样,以往也就在跟威国公掐架的时候能看到祖父劲头十足,但远比不上现在这模样、精神。
他们能说祖父这是跟丞相臭味相投了吗?能吗?
至于其他人想的则是:他们的丞相大人果然一直是不走寻常路的,看把老国公都给带得不庄重了,俨然一副老小孩儿的样儿。
“不知道鱼网够不够。”这是丞相略有担心的声音。
“网不够,坑补够。”这是国公爷不以为然的回应。
你们好歹是在讨论军事策略,能不能让对话稍微那么有内涵一点儿?现在这样一点儿都体现不出你们的聪明睿智腹黑有水平啊。
最让人淡疼的是,就这样听起来很稀松平常的策略,还真就是确实管用能行的,后来战场斩获之丰也充分证明了丞相跟国公爷这老少狐狸精诚合作的成果很亮眼。
鱼网这东西之所以成为战略物资,那就不得不说到几年前南王叛乱的事。正是由于南王叛乱才导致了鱼网被列入战略军用物资,而经过此次实战应用,更奠定了鱼网军需物资这一牢固的地位。
那对老少狐狸嗨皮地从敌军那里弄来了一批质量上乘的战马,然后,援军也很及时地赶到了。
镇国公也终于从老顽童变成了老谋深算的三朝国公,镇定自若地调兵遣将安排作战。
跟老国公精诚合作拖延了时间,又打劫了敌人的丞相大人也功成身退,回将军行辕去专心处理他的政务了,毕竟每天都有几里加急奔驰在路上。
此次跟着丞相出来西巡的一些世家子弟,这次算是赶上了好时候,会武的上战场,能文的也有用处。
就是出身商贾的官员家里也受益了,谁说打仗的时候就不能做生意了?
城外还打得昏天黑地,城里的丞相大人就已经邀请了一些有识之士展开了关于边疆经济建设,繁荣市场经济的讨论。
想让人家把口袋的钱掏出来,那就得有足够的好处给人家,说白了就是利益交换,其实就是后世的招商引资。
开发建设大西北,这是个很有挑战性的规划。
不过,没有挑战孟明远也不想干了,他觉得跟大自然挑战比跟朝堂上那帮整天营营苟苟的官员斗来得有趣味多了。
优化生态环境,环境就会回报以蓝天绿水碧草如茵。跟那帮混蛋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再不就是两败俱伤,怎么想怎么不美好。
孟明远给一群人勾画了一个美好的蓝图,大多数人踌躇犹豫,但有些人则很有远见地立即就加入了丞相的计划,往外掏钱掏得不要太嗨皮了。
而城外跟突厥的战争仍进行得如火如荼,双方死伤无数。
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外血肉横飞惨厉的真实战场,孟明远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他不喜欢战争,普通百姓也不喜欢战争,这世上大概只有少数战争狂人才会喜欢这种血与肉的绞杀游戏。
可有时候战争却无可避免,和平有时必须要用战争的手段才能达到,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
默言和几名侍卫就默默地站在孟明远身边护卫着他。
“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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