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一点儿都不担心。
孟明远这人年轻,但于官场之道已然是成精的老狐狸,动与不动之间他肯定拿捏得恰如其分。既办了他自己要办的事,又不会削不相干人的面子。
有时候,镇国公自己私下也不免嗟叹,自己的孙子虽出色,但跟孟明远一比却大为失色。
但,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也正因为自己的孙子不像孟相那样出类拔萃,才不会太过招人眼球引来嫉恨。就某方面而言,丞相其实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随时有可能会摔个粉身碎骨。
只不过……镇国公捋着自己的胡子有些沉吟,很多时候他又感觉自己其实没看清孟明远这个人,他总给人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
“国公爷——”
镇国公摆摆手,“毋须担心,丞相不是随时准备揪人小辫子的,他没那个爱好。”刚到凉州之所以那样雷厉风行,不过是为了立威。
“咱们跟威国公府——”
镇国公冷冷睇了一眼过去,那人立时闭嘴,“属下失言。”
“我早说过别错打了算盘,程家与我们罗家是荣辱与共的,没了任何一家,剩下的早晚是个死局。”
“孩儿知道了。”
“再给峰儿去信,让他少耍些小聪明,程家小子虽然是个楞货,可他有丞相这棵大树罩着就不可能被人随便坑了去。”丞相真要盯上一个人,对方不是死那么简单的,端看杜明宇的下场就知道了。
“是。”
过了几日,孟明远果然就到军营随便转了转,很是官样文章。
杜明宇获罪革职,身为凉州副将的程青山原本该顺位接任将军一职,可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孟明远请旨另调葛飞熊继任凉州将军一职。
这让镇国公私下很是感慨了一番。
在保护程家那个楞货方面丞相真是不遗余力!
对于这个结果,你要说程青山心里没一点怨气那不可能。他就再是个二五零,元勋贵戚名门子弟的傲气还是有的,出人头地神马的,肯定是有的。
可,办这事的是他的妹夫当朝宰辅,他就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这就是个爷爷!他拍死他都不能喊冤。
“大哥可是心里不满?”晃着手中的酒盏,孟明远问得随意。
程青山一口闷了杯中酒,又给自己斟满,却什么都没说。
孟明远轻抿了一口酒,微微阖目,淡淡地道:“便是不满也忍着吧。”
程青山差点儿就喷出一口血给他看。
“枪打出头鸟,大哥把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里。”
程青山心一紧,大约有些明白了。
“我在这里也圈了马场,大哥轮防期间就多为照看吧。”
“这是当然。”程青山马上大包大揽。
“还是那句话,做人行为放荡些不打紧,别妄议他人是非就行。”
程青山哈哈一笑,“这个我省得。”
孟明远便不再说话,慢慢啜饮着杯中酒,表情很是享受。
其实——屁,他一点儿都不享受,人生无奈啊!
跟大舅子喝了个痛快,孟明远被人搀扶着回了住处。
程雪兰帮他洗漱之后,夫妻两个便安置了,自然免不了进行一番身体长短深浅的交流,他舒服了,她也受用。
“郎君,春儿也不小了。”
孟明远一手揽着她光裸的身子,一手伸手揉太阳穴,“有人说什么了吗?”
“嗯。”程雪兰也不瞒他,便低声说了几位官员夫人话里话外透露的结亲之意。
孟明远发出一声轻笑,“春妮太小了,不急。”
程雪兰便明白这事丈夫心里有数,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句,“郎君可要真心里有数才好。”
“放心,为夫心里明白着呢。”
程雪兰搂着他的腰伏在他怀中,带了几分感慨地说:“一转眼孩子们都大了,妾也老了。”
“是吗?”
“是呀,看看那些青春靓丽的女子,不服老不行啊。”
孟明远笑了,翻身压住她,勾起她的下巴端详了一会儿,道:“怎么为夫看了半天也没瞧出娘子是哪里老了?”
程雪兰“噗哧”一声笑了。
孟明远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两口,声音带了几丝□□地道:“还是娘子觉得为夫如今力不从心了?”
程雪兰伸手捶了他几下,接纳他的进入,微喘。
丈夫精力强健一如年少,有时兴致高了,弄得她死去活来的,哪里有力不从心?
只他如今比不得少年之时公务缠身,少有放纵,但夫妻之间却是一直保持着少年夫妻的热情。
嗯,酒醉的丈夫总是这么放纵……
把妻子折腾睡着后,孟明远手搭在眼皮上,脑子已经变得清明。
这么早就打他家闺女的主意啊,那些人会不会也想得太美好了?
倒是明珠、明月的婚事要开始准备了,这一路下来,也把孔二楞子和卫小柿子打磨得差不多了,回京后就了了这两桩亲事,他也算尽到了大哥的心了。至于以后过得如何,那还真得看她们各自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