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枉为六宫之主。
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太子妃依旧是属于孟冬梅的,而她则不但与丈夫疏远,更与儿子疏离。
太子成婚已有数月之久,携太子妃到凤睢宫请安的次数却寥寥可数,就是她召见太子妃,也被太子以这样那样的借口给推掉了。
太子这是完全隔绝了她私下与太子妃的会面,是怕她为难太子妃吗?
皇后内心苦笑,如今她怎么会去为难太子妃,又怎么敢?丞相是不会让太子东宫有失,但是他却可以毫无困难地掐断她这个中宫皇后的生路。
她派人去宣召丞相。
结果丞相只让人回她一句“外臣不与后宫私见”。
陛下当时知道消息后,驾幸凤睢宫,对她说了一句“丞相从来不是个好拿捏的,而且,他说得没错,外臣不得与后宫私见,此乃定章”。
尔后,皇后以此为据,削了杨妃和董昭仪等妃嫔,警告她们各自拘好宫人,不得擅长与外臣勾联。
打压效果很有成效!
后宫没有外力,难成气候。
断了她们与外臣的勾连才是上上之策。
因着太子和太子妃,丞相卖了她一个人情。
而开华帝也顺势下坡,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减轻麻烦的法子。
两全其美!
太子近来过得颇有些水深火热。
太子妃活力四射这很好,但是一个孕妇太过活力四射那就是一场灾难!
太子妃一直说东宫不是养胎的好地方,她要回相府。
可太子实实是不敢放太子妃回相府去安胎,他是真怕这胎安着安着就不见了。
相父,略凶残!
“你看看你东宫这些人,长得歪瓜咧枣全无特色,哪有我家爹爹兄长们姿容俊秀,丰神俊朗,我肚子里的宝宝经常看这些人长大万一长丑了怎么办?”太子妃振振有词地说。
太子说:“我让画师将相父他们的画相画来了给你贴在墙上如何?”
太子妃又单方面殴打了太子。
“我家爹爹和哥哥们还没死呢,你就敢让他们的画像上墙?”
太子觉得自己身上一定又黑青了,可是此事确实是他有欠考虑,估计要是被美人爹爹他们知道,他少不得也要吃些挂落。
这事,到底还是让时任户部尚书的孟三公子给听到了些风声。
然后,鲁南王府的嫡孙媳去东宫请走了太子妃到他们王府去安胎小住。
太子:三哥,我就知道你比美人爹爹还心黑手狠。
丞相大人近来可没心思理朝廷的事,他老人家正忙着数银子,顺便组织商队再一次远行。
这一次,想要加入“大满贯”商队的权贵多了很多,可是,丞相跟卢老头两个混蛋立场坚定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发财这事不捎带别人。
卢老头是财迷,丞相是技术保证,“大满贯”这支商队无论进攻还是防御都是杠杠的,整支商队横穿荒无人烟的大沙漠都能平安无事。
据传,商队手里有西域诸国精细的地理分布图,还有沿途相关国家部落的民俗风情什么什么的,都是由丞相一手汇编而成。
开华帝在宫里磨牙,丞相那货除了带了一个孔清源出来,那手绘图的手艺他可是再没传人了。他用脚指头去想,也知道孔家在商队里也是有股的。
让那混蛋去为国家开疆扩土,他一直没什么兴趣,让他到别的国家去闷声发大财,他跑得比谁都积极。
边关上庆朝跟突厥的仗还在打着,可是,这并不影响内陆百姓的生活。
那仗打得吧,最初是有些稍微动乱了下,但是现在开华帝还真没放在心上。
之所以拖着,不过是因为丞相那货有次下棋的时候说“军队有机会就得多增加些实战经验,换着部队上吧,也别打得太过头了,随便往前推个几百里建城也就是了”。
你犯次边,我就往回打你几百里,你可以多犯几次,多几次也就打到你王庭去了,这叫小火慢炖啊……开华帝深以为然,于是就这么着了。
国库充盈,百姓安居乐业,兵源充足。
跟入侵的敌人打持久战,其实真不是什么问题,主要是为了练兵。
丞相的坑货本质这辈子大抵是不可能改变了,开华帝觉得还是不要随便放他出去祸害别人的好,尽量拘在京城看着吧。
杀伤力太大,会误伤的!
统共西巡和私访加起来也就两回,就不知道给多少地方官员以及当地的豪强士绅造成了心灵上永难磨灭的创伤。
说多了都是泪!
其实对于应试的举子来说,更是泪很多。
丞相都致仕了,殿试的策问题目还是他出,害他们不看到考题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看到了就哀鸿遍野。
比如今年的策问题目就是——农业生产技术对国民生产力的价值。
他们看到题目的时候就死了好不好?
这已然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难度啊,再一次刷新了丞相在仕子们心里的高度——简直不是人呐!
更可恶的是,这次殿试连个说明概况都没有,就生让他们自己琢磨啊。
简直各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