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岩”挑了挑眉,轻笑着反问道,“师兄可是很担心你呢!”
——次次次次奥!这厮声音怎么会这么性感!好像有一百只小爪子人身上挠啊挠,奇痒难耐偏生摆脱不了,邪乎很!
童彤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藏宽大袖袍中手搓了搓两臂上鸡皮疙瘩:“担、担心什么啊?小菜一碟,我自己能搞定!就、就不劳师兄你费心了……”
喂!好好说话,别、别再过来了啦!
“师妹莫任性……师兄可舍不得眼睁睁看你受伤,这一场,我们便弃权吧!嗯?”尾音三绕,层叠起伏,竟是说不出妩媚动人,听得人骨头都要酥了。
——次次次次奥!这红果果地是要勾引人么?说好冰山路线怎么不走了啊魂淡!别、别笑了!再笑就要出人命了!
“这这这这、这不好吧……弃权什么,怎么向师父交待呀?”童彤握紧了手中碧灵,视线扫过“苏岩”风流眉眼,挺直鼻梁,定那邪邪弯起薄唇上——唇色如蜜,娇若樱瓣,勾得人想要凑上去亲一口。
——风情万种。
脑子清空得只剩下这四个字。
“师妹不必担心,若师父怪罪下来,自有我一力承担……乖乖弃权,可好?”见童彤似乎有些动摇,“苏岩”上前几步,轻轻将她搂紧怀中,笑得愈发温柔起来,那双黑黝黝眸子也仿佛漾着碧水清波,潋滟迷蒙。
——美色误人。
童彤心中轻叹道。
半眯起眼,她顺从地靠近“苏岩”怀里,将头枕对方胸口使劲蹭了蹭,撒娇似动作却少了几分小女儿家柔意——听着那胸膛处传来沉稳心跳声,童彤倏忽咬牙,手中碧灵如闪电地刺向了“苏岩”胸口!
“师妹,你这是何意?”愕然地看着插=进自己胸膛宝剑,“苏岩”不可置信地说道。
美目凄楚滚泪,犹如鲜蜜桃上露珠,真真是我见犹怜,教人心都跟着化了——纵是对方犯了滔天大祸,也舍不得去怪罪。
“第一,我师兄才不会笑得那么淫=荡!”童彤伸出一根手指,抵“苏岩”唇角,将那弧度抹平。
——笑得真难看!
“第二,我师兄才不会突然那么温柔!”手指沿着唇线滑落,敲了敲“苏岩”结实手臂,不满地撇撇嘴。
——皮糙肉厚,不伦不类!
“后一条,也是关键一条!”指尖狠狠地戳着“苏岩”扁平平*胸口,嫌弃地叹道,“我师兄,有胸肌!”
——软软超级有弹性,才不像你这个冒牌货!一点都不好摸!哼!
“噗嗤——”却不是剑入皮肉声音,仿佛气泡被戳破一般,“苏岩”童彤一剑之下,竟是化作了一蓬碧色光点,逐渐消散空中。
于此同时,祝盈仪又喷出一口鲜血来,若非盘坐地,怕是早就虚弱地瘫了地上。
而她灵兽墨桀也哀鸣着缩进她怀中,好似向家长控诉委屈幼儿。
——第二重虚弥幻境,已堪堪可窥心魔劫影子,这死丫头竟然能看破,委实不简单!
难道天真烂漫外表,只是她伪装么?
祝盈仪拭去了唇边血丝,黯然苦笑。
白雾渐渐散去,露出了仗剑而立童彤,以及身形狼狈祝盈仪。
风乍起,吹起她纤尘不染衣袂,竟是有了几分飘逸洒脱味道。
胜负已分。
裁判呆了片刻,才陡地回过神来,高声宣布:“这一场,崇华童彤胜!”
“开什么玩笑!”
“黑=幕啊!”
“老子居然输了!玩谁呢!”
“该死……”
场下一片喧闹,大都是骂骂咧咧埋怨——谁能想到,崇华派这籍籍无名少女竟是一匹脱颖而出黑马?
“师兄师兄师兄!”童彤三两下跃至苏岩面前,凑到她耳边小声问道,“听说赔率一比一百呢!我就知道自己会赢有木有!可惜没有下注!唉……”
苏岩淡淡瞥了她一眼,唇角轻扬:“无妨,我压了一百块上品灵石,赌你赢。”
“呜呜呜好感动!师兄你这么相信我!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么么哒!”童彤立马笑逐颜开。
苏岩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摇摇头,转身去向押注地方。
那一眼,且笑且嗔,端是芳华绝代,倾国倾城,美得超脱了性别!
目送着她背影离开,童彤却仿若未觉般愣原地,没有跟着。
面上似带着几分痛苦,多却是迷茫——明知道是假,可剑刺入那一刻,还是觉得心像被针扎了一样。
脑海中突然划过了海伦凯勒祈祷——假如给我三天光明,而她心底出现假设却是——假如师兄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