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拢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下颚,凑近了脸低声问道:“怎么了?”
被那近在咫尺的容颜花了眼,被那灼热暗香的吐息迷了神,童彤倏然咬住了下唇,这才将理智唤回——压下方才骤然升腾起的羞涩念头,别开眼小声回答:“没、没什么。”
——嘤嘤嘤靠那么近做什么不知道人家会害羞的么!
最重要的是刚才那一瞬居然好想吻上去!这么不矜持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我!
我明明走的是小清新路线……
狐疑地扫了一眼童彤苍白却又陡地泛起薄嫣的两颊,苏岩随即将神识放开,警惕地环视了一圈两人身处的前院,目光一路延伸到了连通后院的石屏,下一息却突然挥袖震开了左侧的耳房门,清冷的眸子直视着门后惊愕的一男一女,不带一丝温度:“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从她身上透出的淡淡杀意并未让童彤感到丝毫惧意,反而将脑袋磕在了她削瘦的肩膀上,埋着脸,一抽一抽地轻耸。
“嗯?”苏岩不明所以地顺了顺她的背脊,吃不准她是喜是悲。
“哈哈、哈,嗯咳,我、我没事,”童彤抽空抬头对她露了一个灿烂的笑,继续趴回她的肩头笑,“你、你接着说!”
——噗哈哈大师兄你好厉害!这反客为主、理直气壮的态度实在是太帅了!
好像我们才是不请自来的入侵者,那两人才是主人家吧?
哎哟不行笑死我了……
——笨蛋。
苏岩冷嗤一声,嘴角却也不受控制地扬起,只一瞬的功夫,瞥向那两人的眼神又恢复到了冰冷:“你们是谁?”
拦住冲动地想要开口的丈夫,头戴绢花的女子整了整袖口,轻盈施礼,声若空谷黄鹂,娇柔似水:“妾身丛蓉,这是外子应姜,不知两位姑娘可是应召而来?”
童彤偷眼觑见苏岩在听到“姑娘”二字时有些微僵硬的唇角,不由窃笑,攥住了她的衣袖将她挡在身后,笑着点头:“啊没错!我们是慕名而来……听说你厨艺很好?”
——话说这位大姐你贱外长得娘娘腔就算了为什么会用深闺怨妇的阴沉视线盯着我啊?真是教人瘆的慌……
不过“应姜”这个名字有点儿耳熟呢!
“这……”饶是丛蓉再怎么温柔端庄,进退得宜,在童彤不着边际的对话也不得不败下阵来,“不知姑娘究竟是何意?”
——明明张榜写得一清二楚是招募安魂术士,与自己的厨艺又有什么关系?
看着两位姑娘衣冠楚楚、仪表堂堂,实在不像那些道貌岸然的骗子。
“哎呀,我的意思就是……”你去给我们做点拿手好菜呗!
童彤话还未说完,便被苏岩一把扯到身边,眼风一扫,顿时偃旗息鼓不敢开口。
“后院有异。”苏岩冷冷地截过话头,清冷无波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似要看出几分端倪。
果见丛蓉脸色一紧,敛衽行了一礼,沉声道:“妖物作祟,家宅不宁,还请姑娘出手,还我丛府英灵一片清宁。”
她的神色谦恭,态度诚恳,苏岩却没有丝毫动容,只是眼角余光扫到童彤期待的眼神,这才微一颔首,负手向后院走去:“待着。”
童彤忙跟了上去,麻雀儿似得围绕在苏岩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师兄好样的!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
“闭嘴。”苏岩瞥她一眼,面无表情地斥道: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答应她来这儿扮个劳什子的安魂术士!这后院传来的灵力波动可非同寻常……
受到呵斥的童彤却顾不上委屈,嘟起的小嘴在穿过后院的石屏看到眼前的场景时讶异地张开,便再也合不上了——
那是一棵五人合抱都嫌不够的大树,树干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纹路,似是岁月在上面一刀一刀镌刻下的烙印,充满了厚重的沧桑感,如果不是那树干竟是妖冶的赤色,红如烈火焚烧,艳若热血浇筑,童彤甚至都有投一枚钱币许愿的冲动。
然而此时此刻,面对这棵无一处不透着诡异森然的巨树,童彤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逃得越远越好!
这时,却听苏岩轻“咦”了一声,脚下踏出一步靠近了这棵让她自骨子里生冷的巨树,犹犹豫豫似自言自语:“这是——千年养魂木!”
——而且,是由活人鲜血灌溉催生而成的。
不知为何,苏岩面上的沉凝之色,教童彤心头的不安陡然达到了极点。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觉得应姜这个名字很熟悉啊?这可是个重要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