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到洛阳了,忍耐些。”魏郯把我脚上的布条缠好,对我说。
“嗯。”我答道,在草铺上卧好。
“到了洛阳,我带你去住住老宅。”他说。
我点头。魏嘣诼逖羧伪辈课荆羌以谀抢锪粲屑艺l饣坝铮孟衲抢险卸嗝春盟频摹
“去过洛阳么?”魏郯问。
“没去过。”我说,片刻,补充道,“但我母亲是洛阳人。”
“哦?”魏郯笑笑,“我母亲也是。”
“我听说,夫君幼年一直住在洛阳?”我问。
“嗯。”魏郯颔首,“我十四岁才去长安。”
哦,原来他十四岁之前都是乡下人。
我心道。又算了算,十四岁?那他去长安的时候……
“你九岁。”魏郯说。
此言就像一声不大不小的雷响,我猝不及防,愣住:“什么?”
“你算数的时候,眼珠会瞥去右边。”他淡淡地说。
柴火在丈余外“噼啪”爆出火星。
我看着他,又是惊诧又是狐疑。
他也看着我。
“是么。”我心里想着绝不露怯,强自摆出不以为意的表情,“夫君怎知我在算数?”
魏郯笑笑。
这时,不远处的军曹大声地叫他。
魏郯应一声,对我说:“睡吧。”说罢,起身走过去,留下我兀自躺在草铺上,一头雾水。
第二日晨起之时,出乎意料,一彪人马来到,领头的竟是许久不见的程茂。
他风尘仆仆,一看就知道是加急赶路而来。
“公子!”他先向魏郯一礼,转眼看到魏郯身后的我,又礼道:“夫人。”
魏郯神色沉着,不多废话:“何事?”
“公子,”程茂道,“主公与谭熙战于武陟,交兵甚急,主公令我催公子即刻回营!”
魏郯颔首,即刻令军曹收拾轻装,分派人马。他转向我,正要说话,程茂却出声打断。
“公子,”程茂看看我,又道,“主公说,若傅夫人在,也请夫人同往。”
马车在路上飞驰,颠簸得教人坐也不是卧也不是。魏郯弃了徙卒,只带了有马的几名从人跟着程茂一行上路。路赶得很急,好像后面有恶犬在追一样,跑上几百里就在附近州郡换马,几乎不带歇息。
我有伤在身,阿元跟着一起同车。魏安说要去跟父兄一起打仗,魏郯没有拒绝,也带着他一起上路。一路上,最高兴的恐怕只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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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隽,先帝时的丞相少史,由父亲一手提拔。傅氏灭族以后,赵隽不满卞后一党在朝中排挤异见,辞官而去。后来谭熙起事,发檄文笼络士人,赵隽响应,到谭熙帐下做了一名谋士。
程茂告诉我,赵隽其人有谋略之才,魏嗪苁切郎汀2痪们埃增帘晃壕芑瘢喽云浒侔闳敖担墒钦增良峋霾淮樱谑牵嘞氲搅宋摇n仪Ю锾鎏龉ィ褪且鏊悼偷摹
我和魏郯是在莱阳城外的军营成的婚,所以,我并非第一次去军营。
不过这次的营地显然要比我上次待过的大得多。在路上,我就望见了辕门上的旗子,周围立着拒马,气势隐隐。
还未到门前,已有一队人马迎将出来。
“长兄!”当先一骑是魏慈,笑容明亮。
“子贤。”魏郯打声招呼,“父亲呢?”
“丞相正在帐中。”
魏郯颔首,二人一边交谈,一边策马入营。
我透过细竹帘往外瞅着,只见营帐一列一列,许多军士在两边偌大的空地上操演,呼喝声此起彼伏。
当魏慈看到魏郯把我抱下来,表情有些惊讶,随即又笑嘻嘻地,上前一礼:“长嫂。”
“子贤。”我颔首。
这时,只听前方的大帐内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孟靖回来了么?”
魏郯与魏慈对视一眼,答道:“是,父亲。”
早有侍卫撩开帐门,魏郯带着我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