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和彩凤一人挨了十来耳光,一边脸肿得老高。心里恨死了李妈妈,都是一伙的,下手还这么重。
杏儿坐在地上,凌乱的头发遮着脸上的阴笑,心里暗觉痛快,想打死我,你们也得不了好处的。
“六少奶奶,按规矩,应是够了。”李妈妈歇手,沉声禀告。
寻香点点头,又喝两口茶,看着三个丫环,个个美貌不在,心中始觉通透许多。恢复平淡的脸色,冷声道,“关于住处的问题。李妈妈,我问你,东厢房本来是给什么人住的?”
李妈妈低着头小声道,“本是给未来的少爷和小姐住的。只是厢房空着,六少爷仁慈,所以暂给奴婢们住了。”
“是吗?我怎么没听六少这么说过?”寻香长圆的脸儿一沉,变得更长,声音有几分变味,充满着冷漠,“你们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以为是谷家的主人?将来你们住过的房子,再拿给小少爷和小姐们住,那叫什么?西面那间带通铺的房子,空着又给谁用?难道将来少爷和小姐们去那里住?”
寻香今天的表现令吴妈妈暗暗兴奋,六少奶奶不仅仅是主子,还有大主子的派头。本来怕她年纪小,担心她镇不住事,想不到她还真行。虽然她这作风强硬了点,易招大房的闲言和派挤,可是只要凡事就着道理,论起理来,不怕说不过去。
大户家庭里,只要有一点软懦,被人踩了,就永远难翻身的,别说主子之间相互踩踏,就是一些奴婢都欺负软懦的主子。
寻香清理这事,她可不能带坏了头,以后不好管得这帮刁奴。连忙站出来坦白道,“六少奶奶。老身从筹备婚事时起,就住在东厢正房,实在不该到少奶奶都进门了,还赖在屋里。老身待会就搬到西面的下房去。”
寻香点点头,端凝地看着李妈妈、彩凤、春桃和杏儿。四人傻了眼,吴妈妈都说了搬,她们不搬就是违上意。
“老身早上搬过来的东西只是暂时放在东厢,这就把它搬到对面去,以免让人误会。”李妈妈转身就往外面走。既然吴妈妈作了表率,她不能落后。
彩凤和春桃捧着痛肿的脸,搭着头,小声道,“奴婢这也去搬。”
寻香看着杏儿,一对星目雪亮,如刺人的火炬,烧灼着杏儿的自信。“我也搬。”
只一会屋里就只剩下寻香和吴妈妈。
“吴妈妈,把这里收拾一下。你不必搬到对面去,你带过六少爷,将来我的孩子还要交给你带才放心的呢。”寻香早想好怎么安排的。
吴妈妈笑了起来,当初范氏安排她住东厢也是这个道理。杏儿一来,见她住在东厢,便不肯去对面的下房住。
沛林从春和院回来走到庭院中间,看到彩凤和春桃一边脸肿得老高,和李妈妈搭着头,不高兴地搬着东面出来,愣了愣,停住脚步,
甚是好奇的看着彩凤和春桃怎么低着头,都掩不住的肿脸。他出去时,这帮下人还个个春风得意,只个把时辰,就变得一幅落水狗一般。
发生什么事了?不由往上房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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