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姨娘,还有姐姐们一道到二叔家里去。记住,到了二叔家里要听二婶话,不要使性子,明白吗?”
陈宝珠使劲摇头:“不要,我要与爹娘一起。”
说实,她实不想与陈父,还有宁氏分开。这个世上,能真正对自己好,那也只有自己双亲了。如果到那个什么二叔家里话,自己是落魄时去,指不定还要遭受人家多少冷眼呢。莫说是半年,即便是一日她也呆不下去。
“珠儿不要去二叔家,珠儿要跟着爹娘到洪州去,那个地方珠儿不怕。”陈宝珠撒娇道,虽然这样语气连自己都觉得汗颜,但是目前自己一个十岁孩子,能使手段也只有撒娇这一招了。
“这……”宁氏为难地看着丈夫。
陈父呵呵一笑,抱过女儿问道:“真不怕?那个地方可是有洪水野兽……”
陈宝珠摇摇头:“不怕。”
怕什么呢,记得前世自己,为了核对账目,也曾与同事们一起下基层,到那些深山老林寻找那些农户,整整一个星期没有洗过澡,头发都打结了……
“好吧,既然珠儿这么想跟着去,就一起去吧。”陈父忽然说道。
“你怎么……”宁氏又好气又好笑地瞪着丈夫,嗔怪道,“珠儿才这么小,你怎么就说要带她去呢,你也不是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
陈父看着宁氏:“那个地方,当地人都是一些不开化蛮夷,又说着本地方言,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无聊吗?有珠儿陪着你会好一些。再说,留珠儿一个人京城,我也不太放心。”
宁氏一怔,旋即明白了丈夫意思。看来自己丈夫还是有心,居然还记得上次发生大厨房事情。
“好吧。”宁氏终于点头,陈宝珠心中一喜,她再也不用和亲人分开了。
第二天,宁氏把昨天与丈夫商量结果对两位姨娘说了。两位姨娘也同意了,毕竟洪州那个地方穷山恶水,不是什么好地方,也不用那么多人拥着去。而且,两位姨娘也不想让自己女儿到那里受苦。于是,宁氏便交待她们几句,让她们继续留府第里。
洪州之行路途遥远,因是遭贬官员,圣旨已下,不能拖延太久,于是两天后,宁氏简单收拾一些细软,拿出随身穿衣衫,打了几个包袱,上了停院门口处青篷马车。
由于陈父与宁氏心中有个期冀,寻思多半年,封赐祖父圣旨就会发下,此次洪州之行就没有带一个丫环,到了当地再买几个丫头即可。
陈宗纶红着眼睛来送别,看了妹妹陈宝珠许久,拿出断水刀递给妹妹:“珠儿,这把短剑你拿着,路上一定要小心,要好好保护爹娘,好好照顾好自己。”
对于一个十岁孩子说保护爹娘之类话未免有些可笑,但陈宝珠还是认真地点点头:“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拿这把剑好好保护家人。”
她把短剑收好,想起一件事情,对哥哥陈宗纶道:“哥,我房里那只你送我鹰,你把它放生了吧。”
陈宗纶点点头,轻轻地抱了妹妹一下。
陈宗纶此次本来打算护送爹娘与妹妹去洪州,但是陈父不允。陈父说路途遥远,这一来一去,得好几个月时间,会耽误儿子明年春闱,陈宗纶便也只能作罢。
这边,陈父把儿子叫过去,叮咛几句,无非是要他家照顾好姨娘与妹妹们,好好温书上进,切不可外出玩闹,惹事生非之类话。
那边,宁氏与两位姨娘说着话。陈宝珠也与两位庶姐说着话。家难当头,原本争来斗去双方竟然出奇融洽和睦,大家柔声说着话,也不夹枪带棍,乍一看还以为是温馨一家子。
二小姐陈宝仪拿出一个十分精致荷包,塞到陈宝珠手里,含泪道:“妹妹勇气可嘉,小小年纪便要到那个苦寒蛮夷之地,姐姐自愧不如。这个荷包是我这两天赶出来,装了香料,有宁神作用。妹妹路上坐马车累了时候,可以拿出来闻闻,可消除疲倦。”
陈宝珠点了一下头,收了起来。
陈宝怡没有准备什么,就把手上一只蓝田玉镯子褪了下来,递到陈宝珠手上:“妹妹一路小心,照顾好自己,别生病了。”
话别之后,陈父上了马,宁氏与陈宝珠上了马车,赶车王老2一挥马鞭子,马车便徐徐地驶了出去。
陈宝珠掀起马车后厢窗帘,朝外望去,见姨娘和庶姐们仍原地站着。她忽然有些感慨,如果没有平日里明争暗斗,这该是多么和睦一家啊。可惜,这是不可能。</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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