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
第一天,清鸳跑进来说道:“小姐,小石子来报,昭武侯府内没见到戴面具的人出入。”
陈宝珠正在喝着紫兰泡好的明前龙前,瞟了一眼清鸳道:“继续探。”
第二天,清鸳又跑进来说:“小姐,小石子来报,今天没有见到戴面具的蒙面人出入昭武侯府。”
陈宝珠正在逗着小蓝玩,挥挥手道:“继续探。”
第三天,清鸳再次跑进来禀报道:“小姐,小石子来报,今天没有见到戴面具的蒙面人出入昭武侯府。”
陈宝珠依然神色不变:“继续探。不过,不要放过包着头巾的人。”
……
果然,第五天晌午过后,清鸳欣喜来报:“小姐,小石子刚才跑来说,在昭武侯府后门处,出去一个人。此人包着灰色头巾,把整个脸部都遮住了,只留出两只眼睛。她走出府第,在附近的集市租了一辆马车,看样子是朝着香叶寺的方向去的。”
陈宝珠马上站了起来:“太好了,清鸳,你去后院跟朱婆子打声招呼,就说我们要出府一趟,让她偷偷行个方便。”
清鸳马上清脆地应道:“小姐,我马上就去准备。”
守后院的朱婆子,近来一直得到陈宝珠的打赏。听清鸳说明来意,二话不说,当即就把后院的门打开了。
早就等候在那里的李京把“乌枣”牵了过来,对陈宝珠说道:“路上小心!”
陈宝珠点点头,翻身上马,直朝香叶寺奔去。
香叶寺,檀香袅袅,木鱼声声。
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人群中。一个孤清的身影显得特别的明显,她躲避着人群,佝偻而行,急促而小心谨慎,每走几步,就会微微停顿下来,观察一下四周,再继续前行。
就这样,这个孤清的身影专拣无人的墙角走,最后来到了西厢房。
西厢房这一边。一排的平房,约有数十间。这里是供前来参拜的男香客休息的地方,时值参佛淡季。所以游客并不多,这些厢房大多空着,四周一片静谧。唯有微风拂过繁茂的树梢,发出轻轻的“沙沙”的声音。
这个人影在这一排平房前站定,目光从左至右掠过这些平房。她记得有人说过。平房中间的三间房,分别住着从西蒙来京耍蛇的人,其中正中央的一间,就是那个叫做哈奇的西蒙人所住的屋子。
她行至正中央的那个房间前面,房门窗户皆紧紧关闭着,看起来好像没有人。但是里面却传来了“丝丝”的声音。
她心中顿觉一喜。她听得出来,这是蛇吐信子的声音。平日里若是在喧杂的环境里,那是听不到的。但是如今四周静悄悄的。这样的声音就来得十分清楚。
“孩子,你果然在里面啊。”她心中可以说是用狂喜来形容。这几年来,她死里逃生,却落得个家破人亡,丈夫死了。唯一的一个儿子也死了,自己又被毁了容。她无家可归。万念俱灰,本想清灯古佛了此残生。但是,这个世上唯一的女儿令她放心不下,她才躲到别人的府里,远远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打听着女儿的消息,知道女儿过得好,也就足够了。
但是,就在几天前,她居然听到一个震憾的消息:她的儿子居然没有死,还活着。这个消息燃起她心中的希望,她想见亲生儿子一面,哪怕只见一面,此生便了无遗憾了。
但是她又不敢。
怕见着的那个人,不是自己的儿子,从而自己失望更多。
怕见着的那个人,真的是自己的儿子,而自己现在却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徒添他的担忧。
怕见着的那个人,真的是自己的儿子,却和自己一样,变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徒添自己的心伤。
在几个不眠夜,在无数次徘徊之后,她还是决定,过来看看那个人,看了以后再作打算。
她伸出枯瘦的双手,轻轻推了一下门。门居然没有上锁,应声而开。
里面一片昏暗,所有的帘子都放了下来,遮蔽住从外面射入的阳光,看起来有些阴森森的。
但是,她不怕。她这一生,有什么没有经历过呢?
三年前的那段时间,是她一生中最痛苦的时候,夫死儿亡,一个好好的家就这样毁了,而她自己孤身一人,在那个阴森恐怖的大荒原中,身负重伤,无依无助,没有吃的,她就吃野菜,吃田鼠。没有喝的,她就着附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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