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清逸出尘,翩然如仙,站在一处显得极为悦目。
耶律良才说不出心里是甜是苦,拱手道:“林兄。”
林楠微微一笑,一挥手,将手中的酒囊扔了过来,笑道:“请你喝酒!”
耶律良才伸手接住,看着林楠脸上轻松懒散的笑容,仿佛醍醐灌顶一般,瞬间醒悟过来,想起这月余来的种种,先是愤怒,而后苦笑,道:“阿楠,你骗的我好苦。”
林楠笑道:“你骗我,我骗你,两国之间不就那么一回事儿吗?耶律兄是做大事的人,这些小节就别放在心上了。更何况,耶律兄风采更甚往昔,凤凰浴火,岂不是好事一件?”
又道:“尝尝我送你的美酒?”
耶律良才拔了塞子,仰头喝了一口,惊咦一声,道:“好烈的酒!当真是好酒!”
林楠笑道:“我知道北地苦寒,最喜欢烈酒,所以特意为耶律兄酿造,感觉如何?”
耶律良才又喝了一口,真心叹道:“好!可惜太少。”
林楠笑道:“好就送你。”
耶律良才微微一愣,什么叫好就送他?这酒不是已经在他手里了吗?正不解时,一物破空而来,伸手一接,却是被揉成一团的白纸,虽只是纸,带的力道却极大,震的他手掌发麻,他看了眼收起弹弓的李资,转向林楠问道:“是什么?”
林楠笑笑:“自然能让你心想事成的东西。大家兄弟一场,就不用谢我了。”
耶律良才狐疑的拆开纸条看了一眼,霍然动容,叹道:“阿楠,你若是来我戎狄,我必终身以师礼相待。”
李资冷哼一声,道:“这个梦,你可以不必做了。”
耶律良才哈哈一笑,豪情顿生,道:“你们大昌君臣,敢放我回戎狄,不就是以为我无法完全统治整个草原吗?不就是以为我便是知道了那些事,也无能为力吗?只希望你们不要后悔今日的纵虎归山就是!”
双目闪过精光,看着林楠道:“等我十年,我必带着大军,来大昌恭迎我戎狄国师回朝!”
李资淡淡道:“我大昌的天牢亦虚位以待,等着阁下回来入住。”
耶律良才哈哈大笑,继而戛然而止,断喝道:“好,那我们就试试!”
林楠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耶律良才,你似乎已经忘了我说过的话——不要惹我,真的,不要再来惹我……也许你不信,可是打仗,我也不是不会。”
耶律良才看了他良久,才苦笑一声,道:“信,我怎么会不信?会写诗、会治水、会修路、会酿酒、会破案……既能兴邦,也能……灭国,我怎敢不信?罢了罢了!”
转头看向李资,冷哼道:“所以,本王真的很讨厌你!”
一提缰绳,头也不回的驾马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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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的马车上,林楠总觉得李资的脸很黑,嘴抿的很紧,不,应该说是太紧,紧的都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了。
自以为猜到了李资的心思,林楠笑道:“耶律良才的话,你别放在心上,莫说他不敢来,便是真来了,我们也能让他铩羽而归!”
李资终于正眼看他,闷闷道:“那酒是你亲手酿的?”
林楠嗯了一声,不经意道:“是啊,若不亲手酿造,又怎么研究出方子?”
又笑道:“北方苦寒,人人皆爱烈酒,那些北方汉子,喝了我酿造的烧酒,再喝其它只怕就如喝水一般无味。是以只这一个方子,就足以让耶律良才的部族崛起,如此才能达成陛下的意愿……而且此酒虽好,却最耗粮食,北方原就粮食匮乏,若此酒盛行,必将国力衰退。”
林楠笑着抬头,等着李资的表扬,谁知李资的心思却全未放在林大才子一箭双雕的妙计上,闷了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咬牙道:“当初六弟走的时候,你便谱了前所未有的曲子,而今又给耶律良才亲自酿酒……”
林楠愣了半晌,才明白原来他们两个自始至终都不在一个调儿上,忍不住笑出声,低声道:“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鼓起偌大勇气才老实说出心中酸意的李资原就有些不好意思,闻言耳根微微发红,还没说话,便听见林楠低声唱了起来:“今夜的风儿轻,别让我伤心……我痴痴的想啊,我苦苦的望啊,我想呆在你身旁……”
前世这首刀郎的歌,调子欢快中带着轻佻,那挑起的尾音,委实是调戏人的神曲,林楠一面轻声唱着,一面看着李资微黑的脸变的通红一片,顿时唱的更加兴高采烈起来:“这月色还早,你灯却熄了,你叫我怎么熬。我情丨欲如火,如饥似渴,今夜让我怎么过……唔……”
林楠瞪大了眼,然后整个视线被一只大手遮住,感受着唇瓣上传来的湿润灼热,脑海中一片空白……
只觉得心跳如鼓,浑身却软成一滩泥,被那个人的气息一点点侵占,颤着手捏紧了那人的衣袖,口中下意识的发出难耐的呻丨吟,却不知道是害怕多些,还是期待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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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位才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时候,皇宫中,李熙正头疼的揉着太阳穴。
这世上,敢在他面前咆哮的人真没几个,可眼前的大将军魏浩就是其中之一。
“林楠那小兔崽子,老子要拔了他的皮!老子不就是嘲讽了他几句吗?太过分了,太过分了!还有林如海这老匹夫,怎么教儿子的……”
李熙干咳一声,正要声明某个“老匹夫”一点都不老的时候,魏浩的火力已经向他转移了:“陛下啊,您许就许好了,还给他写什么字据!让臣想赖都赖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