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她大丫鬟秋霁和竹枝一起前去向老夫人等禀告这边事情,顺便还让婆子到二门外吩咐跑腿小厮,拿了名帖去请常请大夫过来。忙到十二分去。
当依旧昏迷明霜月刚被抬进闺房内安置下,院门处便响起一阵杂乱脚步声。许嬷嬷心道来得好,便刻意将声音放高了些:“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打水来替小姐收拾,再将帐幔放下。过会儿大夫就要过来了,小姐玉面岂是能让外人得见。”
分派功夫,脚步声已来到睡房门口,许嬷嬷这才装作刚发现有人来样子,故作惊慌地福了一福:“奴婢一时不察,竟未及时拦住三小姐,让小姐受了惊吓以至昏厥,实该死!”
她满心以为夫人斥责几句便会饶过她,转而去发作明华容,不想,回应她竟然是另外一个人:“护主不力前,主子昏了又不顾她安危,只顾着推御责任,你这老虔婆确该死!”
听到这出乎意料熟悉声音,许嬷嬷目瞪口呆地抬起头来,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老、老夫人,怎么会是您?”
丫鬟婆子簇拥下前来竟然不是白夫人,而是被杨妈妈搀扶着老夫人!
一听这话,老夫人顿时怒道:“怎么不是我?孙女出事了我自然要来看看,否则还不知要被你怎么糟践!调教出你这等刁奴,你主子也难辞其咎!”
这话实太重,许嬷嬷赶紧跪下去将头磕得怦怦作响:“奴婢挂心三小姐,一时不慎说错了话儿,还请老夫人饶过奴婢这遭!”
但一边求饶,她却一边想,究竟是谁耳报神知会到老夫人耳边?而向来对夫人及两位小姐隐有敌意老夫人,又如何会亲自过来探看三小姐?
正思索间,她眼中突然捕捉到一片眼熟素色裙裾,而它主人,正轻声慢语地和老夫人说话:“……当时血肉横飞,我吓得动也不敢动,也没注意到三妹妹是何时进来。等我缓过神来,便听见许嬷嬷骂其他人,说三小姐都是她们害,和她无关。只是孙女却想,无论是谁责任,要紧便是请大夫来看诊,三妹妹都昏厥了半日,若是耽误出什么毛病来,岂不遗憾终身。似许嬷嬷这般,不说去请大夫,还唬住其他人不准去,实是教人不得不起疑心。再者,倘若成了风气,咱们府上下人遇上什么事都只顾把自己摘出来,还有谁想着忠心护主?”
这话十分有道理,不但周围人听得连连点头,连原本只想借机发作白夫人亲信老夫人听罢,也不禁动了火气:“府上每月大把地贴银子给你们,可不是为了供菩萨!似这等黑心肝恶奴,就该罚一警百!”
闻言,许嬷嬷不禁又气又怒,争辩道:“老夫人,奴婢也算府上老人了,多年来忠心耿耿都是各位主子看眼里,您何以只听大小姐一面之辞便要发作奴婢?大小姐说那些话儿,奴婢可从未说过!再者您刚才也亲眼看见了,您过来时奴婢正忙着照顾三小姐,又哪里像大小姐说那般可恶了?”
听她这么一说,老夫人也觉有理,不禁将怀疑目光投向了明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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