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松,连连谢恩不止:“多谢殿下!”
明守靖悬了半日心也终于落地,说话声音都硬气了几分:“下官定不辜负王爷期盼!”
瑾王赞许颔首,又道:“此事肖先生实无辜……”
明守靖连忙说道:“下官明白,下官回头定然备上一份大礼。”窥着瑾王神情淡淡,他一咬牙,又加了一句:“下官这便与拙荆一道,向肖先生赔罪。”
其实他心里,始终认为他是状元公,肖维宏却只是一介不曾赴试白衣士子。虽然名满天下,终究不过是因为那桩风流韵事而已。平日里虽是称兄道弟,实际他内心深处,根本不认为肖维宏有资格与他平起平坐。根植骨子里优越感,令他对对方一直有种隐隐俯视意味。
但瑾王既然表露出重视肖维宏意思,他也不得不慎重以待,除非他可以不乎自己瑾王心中印象,不乎今后前程。
当下,明守靖强忍心中不,朝白氏使了个眼色,才向肖维宏打了个千,说道:“肖老弟,我一时情急错怪了你,还望你宽宏谅解。”
他虽然自觉装得诚恳,但到底是自以为是惯了,脸上还是带出了几分不情愿。
而白氏心里想同他差不多,自认是堂堂丞相之女,瑾王都不得不卖自己几分薄面。虽然也依言道歉,态度却比丈夫加敷衍。
肖维宏将他二人行径看眼中,却是无言,唯有心中默默嗟叹。
他曾以为凭借自己才学,纵无功名伴身,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受人尊敬。但前几日妹妹出于种种顾虑,哭着求他不要相认,以及今天事情,却像当头一桶冷水,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世态炎凉,这群所谓知音,所谓朋友,或许平时能够笑颜相待,但稍有异动,他们马上就会翻脸不认人。明守靖之所以那么轻信,单凭一面之辞便羞辱他,有部分原因正是因为他毫无背景,根本不必顾虑什么。
——任情而为二十余载,到头来才发现自己打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好,正如他学生所说,他还可以回头。
想到这里,肖维宏不禁神情复杂地看了明华容一眼,然后冷淡对明守靖说道:“尚书大人请放心,我能理解你心情,今日之事我不会介怀。但你既已知道青心是我妹妹,希望你能将她卖身契交与我,放她离开。”
“啊?这……”明守靖想过肖维宏可能会提出什么条件,但万万没想到他竟会要求这个。
他极爱张姨娘妍丽容貌,否则也不会放着满帝京知根知底寒门姑娘不选,执意买下她这个流落异乡孤身女子。再者,看出瑾王对肖维宏重视后,他还想利用张姨娘这层关系,逐步缓和化解他与肖维宏这场不愉,好今后利用对方,瑾王面前为自己美言。
明守靖见肖维宏神情坚决,料想此事难以转圜,无法让对方改变主意。同时他又顾虑着瑾王意思,不敢强硬拒绝。
僵持片刻,他偷眼打量瑾王神情,见对方只顾正好整以暇地品茶,似乎完全没听到刚才对话,不禁加焦心为难。他性子本就不够果断,虽然明知为前程计,照肖维宏话顺水推舟将张姨娘放还是好,但想到她如花笑语和温存恩爱,一时又难以割舍。
正他左右为难时,却听明华容柔声说道:“先生,恕学生多嘴,姨娘是愿去还是愿留,恐怕得问问她自己意思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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