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说谁升任参政知事了?”任琦看着一脸喜色的小丫环,惊讶的道,“我爹?他不是在前面待客吗?”
搁在古代,重宁的年龄虽然不能算是成年人,也不能算是儿童了,任辉自己又有正值豆蔻年华的女儿,倒是用款待正式客人的方式接待了重宁。所以任辉便和重宁两个在前面小偏厅用餐,顺便还能传授重宁一点国子监的生存经验什么的
而长安则是和任辉的母亲以及一群儿女们一起吃的饭,是在正厅后面的花厅里,因此任琦有此疑问。任辉又没上班,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升职了?
丫环听见任琦的疑问,这才反应过来,“哎呀,看我,光顾着说最要紧的,是有圣旨到了,老夫人小姐还要去换衣服接旨呢。”
“原来是这样,你这丫头,说话都说不全!”任琦有些嗔怒,不过脸上也难免有喜色。
参政知事是正二品,俗称副宰相,虽然权柄受限不少,以任辉的年龄,坐上这个位子,可以说是宰相可期,前程十分远大。
然而已经升任参知政事,然而看的出来任辉的心情并不怎么好,这个任命根本就出乎他意料之外,无功无事的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升他的职位?尤其窦秋河的案子,他虽然查出了一点端倪,却被喊停,最后不了了之,心中郁闷可想而知。
尤其他心中还有另外的担忧,如今储位看着好像是尘埃落幕了,然则西凉王也好,越王也好,怎么肯就此罢休?老皇帝这般作为,只怕可能会存着把自己当枪使的打算。他之前可一直是中立党,不愿意掺合这趟浑水,谁知道被一下子拉入这凶险的局势中。
长安对京中局势虽然不如任辉那么清楚,但是猜了个七八,然而和任辉交情没有那么深,交浅言深反而不美,自己也无意在任辉面前来个一鸣惊人,便跟重宁使了个颜色,示意告辞。
重宁呢,也正有此意,兄妹俩一对眼神,便起身说要离开,任辉心里略乱,还在想着怎么处理眼下的局势,也没有之前的好心情了,也不甚挽留,叫人送了兄妹俩离开。
出了任家,重宁便叹了口气,“看任大人这样子,这升官可未必是好事啊。”
长安也点头,“的确,原本他能置身事外的,却不得不掺合进这浑水里,心情能好了才怪。”
“你说窦秋河到底是谁杀的?我之前朝任大人打听,他竟说案子还没破,这都多久了?”重宁又想起一事。“那可是巡查御史呢,还有个将军老丈人,竟然也不了了之了。”
长安心道,任辉说案子没破,可不代表他不知道是谁干的,多半是被人拦下来了,而且这幕后主使是谁,她也猜出了。
重宁便见自己妹妹隔着车窗朝西边指了指,脸上顿时说露出惊讶之色来,靠近了窗口小声道,“怎么会是他?不是姓窦的跟随着这位的吗?怎么可能?”
“你倒是忘了,窦秋河之前已经差不多身败名裂了吧。”长安意味深长的道,“舍去一个弃子,少了负担不说,还能搅浑水。何况,在外界看来,他是最不可能下手的吧?就算是你,都这么想,那这个黑锅谁背着的?”
重宁听得脸色也变了下,半响才轻声道,“这水可真是浑啊。”
“是啊,所以,自己在京里的时候,注意点分寸,即使是李怀彦,也不要靠的太近了。”长安轻叹了口气,“不是我冷血,你我都没有搀和的本钱。”
“我知道。”重宁点头,不再说话,沉默深思了起来。
马车拐出巷口,便出了这个坊区,渐渐驶远了。
然而却有人从某个拐角出走出来,淡淡的问道,“那马车里的是谁?”
“好像是从任家出来的,想来是任家今天的客人,公子感兴趣,属下马上去打听。”
“去吧。”这位年轻的公子点点头,脸上又浮起浅淡的笑意,“年纪不大,看事情倒是挺清楚的。我倒是需要这么一个人。”
长安若是见着这位的公子的容貌,必然会大吃一惊,此人和她那位刚刚送行过,几番偶遇的朋友竟有四五分的相像,若不是此人已经有二十露头,想来可能会更像几分。
她并不知道,所以一路平静走到安芳坊,今儿起的早,旅途倦意也没全消去,靠着软枕小睡,谁知马车却突地一顿,她身子一冲,差点一头磕在车厢上,刚睡的迷迷糊糊,被这么一惊,她当然有些不悦。
“这到底怎么回事?”
“是有个姑娘突然冲到咱们马车前。”车夫忙解释道。
“人没伤着吧。”长安一边掀帘子,一边问。
“没撞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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