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家里这些下人,说起来真是属于世仆了,不少人都是跟着第一代荣宁两家家主打天下人,可以说这里头有一大半都是老兵出身,还有些就是历年来买下穷苦人家贾家落地生根,这样人家对于贾家忠诚其实是不用质疑,但是后来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说来,也不过是这家主问题,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是存,他们渐渐忘却了祖辈,父辈荣耀,艰难,慢慢腐朽了,这才有了后来那一句只有门口石狮子是干净话。
贾敬如今想要做,就是把这些人骨子里那一份血性,那一份忠诚,那一份淳朴重挖掘出来,而贾代化说让焦大来做这个事情,并按照军中规矩操演他们,贾敬还是很赞同,读书人家有读书人家规矩,武将人家自然也有武将人家规矩,虽然贾敬希望自家以后能成为一个书香人家,但是目前情况下,自家还是武将,用武将方式处理,实是再好不过了。
“焦伯,这些人你看着,多练习些拳脚,咱们家护卫什么可就靠他们了,还有这军纪军规什么也用上,多嘴多舌直接就打,贪污钱粮,小偷小摸,直接发卖,办事拖拉,怨声载道,直接送庄子上种地去。这些都有你来。”
贾敬看着已经四十多焦大,眼睛里闪烁着慢慢欢喜,就是这个人,到了七八十岁,还知道为了贾家荣耀叹息,为了贾家后继无人呼喊,为了贾家那些混账败落了祖宗基业而痛骂,这才是真正忠仆啊!他信得过他。若说这一次重生有什么是大财富,那就是这个了,他能看到这里每一个人内心,能明白他们后选择,能知道这里头谁值得信任。
焦大也是满脸欢喜,看着自己小主子,搓着手,很是感动。
“大爷,您信得过焦大,焦大自然会做好,不瞒您说,如今这也不打仗了,老奴这个指挥牵马老粗,闲骨头都软了,这下可好,不是老奴说嘴,家里那些个人,确实有些个不像样子,糖水里泡大,都不知道珍惜了,大厨房每天剩菜都能养活外头庄子上好些个人家了,好些个衣裳还是好好,就因为什么料子不时兴了,就丢了去,真是糟蹋东西啊!这要是能好好整顿,家里能省下多少开销啊!可是每次老奴一说,他们都骂我,是个受穷命,说老奴不知道享福,老奴今天也是看了主子有心整顿,才说这些,大爷,这家里家业再大,这样糟蹋,也不妥当啊!”
要不这家伙后来没有个好死呢!这家伙这嘴啊!说话确实不讨人喜欢啊!可是说还真是,都是大实话啊!贾家后来不就是这奢侈过了头,家业空了大半吗!实话伤人,可是这实话也能看出一个人心啊!焦大,那是真心为了贾家着想啊!
贾敬呵呵一笑,对着站自己面前一脸担忧焦大,很是温和说道:
“知道了,这事情我会和太太说,对了,老爷说了,会去请几个老世家出来,帮着整理些规矩,咱们府里到底是武将家出身,这方面就是少了些根底,还是要努力啊!对了你去整顿这些人时候,顺带着把家里那些个库房和账房事情理一理,到时候我要看,这些地方是容易出岔子,老爷也没工夫看,太太照顾老二,也顾不到多少,也不知道这里头如今松散成了什么样了。”
贾敬低头喝了一口茶,眼中精光闪烁,他可是看得很清楚,自家上辈子死时候,好些人家里浑水摸鱼,居然趁着自己丧事发财大有人,不知道如今是不是也有这样,要是有,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还有,把祠堂那里让人好好理理,父亲有意今年九月九祭祖,时间没有多久了,这可是大事,咱们家是族长,这是要紧,可不能让人家看了笑话。说我们不知道进本分。对了,那些个族人们,听说有些要进咱们家还要给奴才送礼,这都是什么事啊!这事你也查查!都是那个嚣张混账,把贾家爷们当成了什么了?还有……”
贾敬得到贾代化一个笼统嘱咐,可是做出来事确实详细很,让焦大只有点头听份,一件件,拿着手指头掰了好些遍,才算是弄明白了。可以说这一次,算是大动作了,想来这样一来,至少有一小半都要受到波及,可是焦大越听心里越是欢喜,这才是大家子要做事情呢!这家里规整了,家业才能兴旺啊!
“大爷,您放心,这事都有焦大呢,一定给您弄得很是妥帖,不过这一个好汉三个帮,大爷,焦大只有一个人,您看这样成不,外头还有好几个当年也是跟着老爷从战场上下来,好几个还是当年老太爷亲随,能不能……”
贾敬一愣,手指敲击着桌面,皱着眉好好想了一想,这一想,他还真想起来了那些是什么人,老兵?那可都是亲兵啊!那是贾家两代人出征重要依仗啊!他倒是真忘了,家里这时候可不是几十年后,这时候还是有些老人,真要说起来,这些老人说来才是贾家这些下人中是忠心,得用。那是把自己性命都能毫不犹豫为贾家付出一批人啊!忙不迭点头,同时也感慨,这焦大就是焦大,这明显能一个人掌权事情,这时候却是还想着那些老兄弟,这样人,仁义啊!
焦大欢喜行了礼,笑眯眯,像是得了什么天大好处一样,转身立马兴匆匆往外走,贾敬看着那背影忍不住笑了出来,明明已经是老大不小了,却怎么看怎么充满了朝气,脚步轻,走着路居然还手舞足蹈,真是个老小孩!当然他轻,人家就不一定了,反正贾家鸡飞狗跳了好些日子,弄得隔壁荣府也过来探问了好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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