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张铃儿捂着嘴,浑身都在微微颤动,险些要从床沿上站起来,定是难以置信。
“你……你再说一遍,是谁?”
“我的话还不够清楚么?呵呵呵。”常问夏咧开嘴角笑起来,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我说,我给你安排了个好人选,叫刘卿颜,就是你心里念着的那个刘卿颜。”
“她……”张铃儿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却还是无法安心接受这从天而降的好事,忙又一脸焦急地转向我确认道:“你们所言当真?她怎么可能又……”
“啧,你不是向来挺淡定的么?”我固定住她的肩膀,让她镇静下来。
她睁大了眼眸看着我的脸,深呼两口气,才道:“我行了。盼娘你快告诉我,她怎么就突然改变了主意?莫不是那王三公子对她不好了。”
“那倒不是。就是她想你了,觉得还是跟你一块儿才能合心意。”
“只是想我就抛下所有了?怎么会呢,卿颜之前还顾虑这顾虑那……”张铃儿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清丽的眼眶泛出浅浅的红:“她除我之外,谁都放不下。”哎,听听这怨妇的话,得是被刘卿颜伤得多深。
“幸而她现在是想清楚了,爹娘不要了,未婚夫也不要了,合计着去寺院烧香的时候翻墙逃走闹失踪呢。你说这光天化日平白无故的没了一个大活人,刘员外家和王在安那儿不得乱死,可她还就真下得了决心,什么后果都不去管了,只要带着小金库逃到白水山把你叫走一块儿私奔就好。你说她心里是放得下谁放不下谁?”
“她这样容易改变决定,我真不知该开心还是该放心不下。”张铃儿嘴上这么说着,可瞧那笑靥生花的模样,便也知道她不过是小别扭,本质上还是满意的。
“好了,你快收拾收拾。”常问夏替她打开窗户,让明媚的阳光和带着暑热的微风驱散屋子里残余的酒气:“收拾干净了再与你爹去告个别,两日之后便要去接应刘卿颜了,不归山还一股子血腥气儿住不了人,这两日我们便外出转转,要将临时的住处定下。楚盼娘,你给铃儿好好梳个头,我派人去选个靠得住的兄弟当灵福寺的车夫,午时启程。”
常问夏噼里啪啦地吩咐完便走了。我找来张铃儿的丫鬟品儿,品儿见了我惊讶不已却又吞吞吐吐不敢问什么,在知道张铃儿即将离开白水山之后,才哭哭啼啼地为她收拾屋子打点行装。我给张铃儿梳了个垂鬟分肖髻,簪上一支浅紫色的琉璃珠花,又替她抹上脂粉点上胭脂,描两弯柳叶般的长眉,她恢复了往常的端庄清丽,才安心地去找张先生辞行。
“楚盼娘,到我房里来。”正考虑着到哪儿去,常问夏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她们本就在一个庭院里,两处屋舍只在百步之内。我进了她的屋,这货果不其然在吃东西,就凭她在路上为刘府没给我们准备早膳这事儿抱怨了三回我就能知道。
“过来,我叫人做了麻心汤圆,给你留了两颗。”常问夏舀起一颗汤圆冲我晃晃。
“才两颗,铁定是吃不下了才说什么留给我的吧。”我走过去坐她旁边,她矫情地拍拍大腿示意我坐上去,我嫌弃地瞟她一眼,也拍拍自己的大腿与她对峙。
“嗤,我是体谅你怕你累着,不知好赖。”她站起来,勾着我的脖子侧坐在我的大腿上,我大爷似的抱住这水蛇腰的大爷,就好像抱了个花姑娘,想来表情是无赖又猥琐。
“张嘴。”常问夏面瘫地喂我吃汤圆,我嚼着皮儿薄馅儿多又甜又腻的汤圆暗想这货怎么没有扮演小娘子的自觉,表情都不到位,媚笑盈盈才对嘛。
“笑一个咯。”我咽下汤圆,戳戳她的脸道。
她嘴巴一撇还假装别扭:“有什么好笑的。喏,最后一颗,还要本寨主喂你么?”
我点点头张大了嘴:“啊~~~~~~~~~”
她举着勺子慢慢往我嘴里送,表情也是越来越微妙,似乎心存不轨。果然,勺子都伸进我嘴里了,她又一下缩了手,害我咬了舌头。
“喂,没你这样的姑娘!”我哀怨地瞧她,她得意地将汤圆丢自己嘴里,尔后凑过来掰着我的下巴做羞羞的事。艾玛真是讨厌的德性!
她掰着我的下巴,用拇指和中指卡着我腮边的关节,让我不得不仰着头微微打开口腔,任由她咬破汤圆将流水似的糖心芝麻馅儿朝我嘴里灌。香甜得过分的芝麻糖汁在我的口腔中流淌,慢慢地顺进咽喉深处。只可惜馅儿再实在也是有限,吞咽了两口便没了。我伸长脖子又压下她的背,凑过去抢她嘴里剩余的汤圆,这是不是叫虎口夺食?
总之,经过一通恶劣的争夺,汤圆早就你一口我一口被分了尸,再后来?再后来就当汤圆还活着继续吃嘴呗,反正除了吃也没别的事可干。
“寨主,蜂蜜糕蒸……哎哟瞎了我的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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