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那血红物事还在有规律地收缩,分明是一颗血淋淋地心脏。
“是时候该物归原主了,哈哈哈哈哈哈。”男童笑得肆意,那种不符合年龄的凶残让他变得仿佛一个没有人性的怪物。他左手捏着那团心脏,右手握刀,不带一丝犹豫地斩断与之相连的粗壮动脉,哗啦一声,心房中残余的血液落了一地。男童将心脏举过头顶,继而扬起下巴,张大了嘴。那张原本不足两指宽的小嘴在一瞬间裂得巨大,不错,的确是裂,几乎裂到了耳朵根,却没有流一滴血。他松开手指,依旧滴着血液的心脏不偏不倚地落入那诡异大敞着的嘴,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喉管构造,咕咚一声,竟就轻而易举地吞了下去。随着这心脏下肚,我觉得我的五脏六腑也跟着一沉,简直恶心得肠子打结。再看妖兽,胸膛一汪血水,没了心,却还活着,可虽是活着,却好似死了一般生气聊聊。
“这疯孩子吃那颗心做什么?”我略感不适地问其余三人,虽说刚才我信誓旦旦要别开生面地放一场血,可见了现今的画面,却也难免心下作呕,挖心这种事我楚盼娘这么善良的人是死也做不出来的,更别提生吞了。一想到那颗还在嘭嘭跳动的心脏,若是进了肚子,那种*的感觉哪里能受得了?
廉不愁道:“你可注意到他方才所言?物归原主。”
“物归原主……”姬有时默默念着:“即是说,他吃的是自己的心?”
“就算是他的,吃回去还能长回来不成?”我根本无法理解他的思维,这个异类,他还是人么?哦对了,其实这孩子真的是妖怪吧!那张嘴,那张裂到了耳根却不会流血,闭上之后又全无异样的嘴。我实在太傻了,竟险些全信了这孩子,现在想来他那些话,又有几句真?一个妖兽逮了一家三口,何故选中这个心智尚不成熟的毛孩子为他猎食?更何况,如今妖兽虚斗蒙犯挖心大难,能否保全性命尚不可知,要支撑如此庞大的结界,根本没有可能。但事实是,这结界依旧稳如泰山,丝毫没有动摇破碎之势,可见结界的建立和维系与虚斗并没有直接关系,那么,一切症结,便是在这男童身上了。原来始作俑者终究还是他,我们四个倒是傻乎乎被他当枪使了一回。
“他的气息变了。”暮炎忽然开口,神色凝重。我定睛看去,男童上衣爆裂,左胸口布满紫色经脉,浑身现出血色赤红的光芒,身形渐长,短短几秒之内,已长高二尺有余,俨然成了一名身材饱满的弱冠少年。
廉不愁心知不妙,不容分说便出招攻向少年。要知道很多时候,表象上的变化往往是内在能量的体现,他现今*忽然得到强化,可见是体内能量已然满溢,才能够在不意间改变外在,这情形不可不说棘手非常。
我们三人见此也赶忙追上,连出杀招,以求在那方身形稳固之前将其拿下。只是少年此刻实力了得,不说身手,单就身上披的那层红光,也不知是什么能量,竟将我们的招数一一挡将下来。我本是聚气于剑直刺他心口,心想若是那颗心脏当真长回去了,或许这段时间正处脆弱之际,当是要害,可被他这红光一震,我只觉虎口一麻,真气反噬入肺,一个岔气竟咳出血来,真是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这少年只不过多了一颗心脏,何故能连升几个段数?实在叫人费解。一个怪物还不够,又来一个更怪的怪物,麻烦事啊……
我这儿正死命咳血调息,廉不愁她们依旧攻势不减,而那少年也已开始动手,虽是赤手空拳,一招一式却极尽刚猛,杀伤力非同一般。不多会儿,这道观已在几人的打斗之中几乎被夷为平地。我跳出因将要坍塌不断下落的碎石块,先化出四枚太极盾护在四人身前,这招在我与景涑涯的对垒中曾经用过,防御作用毋庸置疑,只是不能面面俱到,但是在与这怪物的较量中,应是够用。随后,我又放出水狮,特意加大了真元力的灌注,以求用硬碰硬的方式来突破少年身上红光的防护。利用水兽硬碰硬无疑是个十分安全的方法,第一只水狮放出的时候,与之缠斗了二十个回合,便在与红光的撞击中散成了水花,但我也发现,那红光并不稳定,因为在每次猛烈的碰撞之后,它的光芒都会变淡一些,我不得不怀疑这是少年溢出的能量,只要没有补充,便有耗尽的一天。
若是这样,还真是一场硬仗……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继续~打戏真是要写死人啊~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