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变.侯承允勾起嘴角愉悦地笑了起來.
“你……”
凤吟话还沒说完就听见候奕击掌的声音.紧接着两个全副武装的侍卫押着个气息奄奄的女人走上大殿.凤吟手中握着的茶杯“砰”地一声掉在地上裂成碎片..“侯、承、允.你这个混蛋.”在看清那女人的容貌之后.凤吟双手撑过桌面怒目瞪向侯承允.
“凤卿.注意你的身份.”侯承允冷眼看着被侍卫押送上來的燕凌波.将其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之后.话却是对凤吟说的.“就凭你刚才的放肆言论.本宫完全可以治你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凤吟默然无语地低下头.一双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不得不承认.候奕那厮倒是颇有些先见之明.知道豢养女侍卫來勾引人~”侯承允意味深长地瞥了凤吟一眼.“你就是为了这个女人.才对候奕手下留情放他一条性命的吧.”
“……”
自小就相识.凤吟很清楚侯承允喜怒无常的性格.在这里激怒他不是明智的选择.
“想不到.殿下早就开始怀疑微臣了.”凤吟风轻云淡地一笑.故意不去看已经不省人事的燕凌波.只将目光放到侯承允身上.“倒是微臣天真了.身边放着太子殿下的眼线却不自知.原來殿下什么都知道呢.”
侯承允面色一沉.欺身靠近凤吟.冷声道:“你我幼年相识.那时我还不是太子.而你……也只是一个受尽旁人冷眼的庶出之子.”忆及往昔种种.侯承允向來冷戾的表情难得地柔和下來.“我驱退那些看不起你的人.你也总是鼓励我.让我觉得自己并不是父皇和大臣们所想的那般一无是处.”
凤吟安静地看着墙角.并不出声打断侯承允的回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竟然分道扬镳了呢……”
侯承允无力地垂下肩膀.说话的声音越來越轻.直至后來几欲消失.“凤吟.是不是在权力面前.多么深厚的感情.最终也会变得不那么纯粹了呢.”
“殿下……”
“我也不想这样啊.”不让凤吟有说话的机会.侯承允痛苦地抱头低吼.“父皇这也不让我做.那也不让我做.我还能怎么办……你以为我愿意当个酒囊饭袋的无用太子吗.被世人戳着脊梁骨骂的滋味不好受啊.”
倒豆子一般发泄完毕.侯承允自顾自地转过身.疲惫不堪地撑着椅背.“不怨你责怪我.不帮我.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
凤吟话到嘴边欲言又止.看在他眼里的侯承允背影孤独.明明还很年轻.却有种垂垂老矣的萧索之感.
“但是.”
侯承允忽然抬头.脸上划过一丝怨毒的表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成功便成仁.在求得一个结果之前.我绝不回头.”
……
……
与此同时.国师府.
好好休养了几天.在出逃路上饱受了一番惊吓的朝露总算恢复过來.养足了精神.
虽然被凤吟软禁的那会也是好吃好喝的从沒受过什么苦.但毕竟活动范围受限沒有自由.在这里朝露就比较随意了.那个面瘫国师根本不管她.就算偶然碰上也从不打招呼……
懒得热面孔贴人家冷屁股.朝露也不特意去巴结对方.反正住几天就得走人~但是话说回來.那面瘫国师好歹救她一命.什么都不做还白吃白喝人家的是不是不太好.
“哎~烦死了……”
思來想去也想不到该用怎样的方式报恩.朝露垂头丧气地坐在门边听院中树梢上鸟儿鸣唱.
前两天还时不时可以见到君无夜在附近蹦跶.可从昨天开始那家伙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又跑去哪里刷新别人的节操观了~
即便呆在屋里再无聊.朝露也不敢在这敏感时期跑出去瞎晃.谁也不敢保证一出门不会再撞见丞相府的追兵..最起码这几天还得老实呆着.等风头过去了再想办法离开皇城去燕凌波给的地址寻找瑞王一行人.
又发了一会呆.已经无聊到极点的朝露终于坐不住了.拍拍屁股站起來.打算去前院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也不知道那面瘫国师的官职具体有多大.但从那日相府侍卫恭敬的态度和这豪宅的占地面积來推断.这家伙绝壁是个人物.
就这样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漫不经心地穿过回廊.一不留神就迎面撞到个人..“哎哟..”吃痛地捂住前额抬起头來.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冰清玉洁的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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