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垂下幕色,街上行人渐稀。 小城华灯初上,热闹又回到了酒肆茶馆。一家别致的酒楼上,临窗对坐着董朝阳和小杨。一瓶老百干已经见底,桌上的菜肴还少见动箸。
这又是个无月的秋夜,瑟瑟的秋风透过幔帘吹了进来,给借酒消愁的食客们平添一丝感伤。今天不知道是小杨约的董朝阳,还是董朝阳约的小杨,也许是他们谁也没有约谁,是一种失落两种愁惆把他们带到了这里。酒是男人寄托心情的好东西,酒场是他们诉说情怀的好去处。
“奶奶的,这肯定是一场阴谋,肯定是一种陷害!是哪个狗杂种干的,要是让小爷我知道了,非扒了他的皮当雨衣,拧了他的脑袋当球踢,挖了他的眼当珠子滚,剁了他的肉做饼馅!卑鄙,无耻!有种的对着干!是好汉的明着来!这算什么呀,下三滥,孬种!。。。。。。
董哥,我觉得做这缺德事的人肯定离我们不会太远的。你想想看,时局长他一工作就在我们单位,接触的就这么大范围,我想也无非是那些嫉妒他的小人而已。”
小杨的脸早已红得像秋后的柿子,甚至又紫得像猪肝,他又倒了满满一大杯,一仰脖子,连响声都省却了,便顺畅地下去了。
“你说时局长他,他那个样子,心如明月,性比秋水的,他能得罪谁啊!告诉你,董哥,我听说了此事,我他妈的,比我自己进去了还要难受。你说这叫什么世道?还有天理吗?还有城区派出所那帮东西!什么玩艺!一群见钱眼开的家伙!听说那女的一句话也没说,他们就给套上了。。。。”
“来,喝,喝,喝———再来一瓶,再来一瓶。”董朝阳大醉。
“哎!董哥,你别光顾着喝酒啊,你平时不是很有思想的吗?你给分析分析,这他妈的会是谁呢?”
“是我,是我,那个人就是我——,就是我——”董朝阳趴下了。
“董哥,你喝多了。走,我,我送你回去吧!”
两个醉汉,一身酒气,四条软腿,在路边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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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我,那个人就是我——,就是我——”睡到床上,董朝阳一直念叨着这话。
“你今晚又灌了多少猫尿啊,什么是你,是你的,你杀人啦?杀人就去自去,在家里说,有什么用啊?”老婆奚落他。
“是我,是我害了时伟明,是我。。。。”
“什么?你害了时伟明,你是那个骗他上床的女人啊?我看你头脑真的叫这几杯猫尿给灌残了。”老婆厌恶道。但她心里真的有些狐疑,她觉得董朝阳近日似乎真的好像有什么心思似的,总有点神情恍惚,心不在焉。
第二天一大早,董朝阳刚醒,老婆就盯着和他说昨天晚上的事,董朝阳显得支支吾吾。
“董朝阳我告诉你,这件事情已经惊动了县委书记了,你要是真的和它有什么牵扯就赶紧去自,还能争取宽大处理,要不然,你这一生就毁了。。。”
“那我,那我真去了。”董朝阳望着老婆说。
“什么!原来,你,你,你真的和这事有关系啊。。。。呜——”女人伤心欲绝,“你怎么这么糊涂啊,那时伟明到底和你有多大的仇啊,你要这样做?不对啊,你平时不总说时伟明这个人不错的吗?怎么突然就。。。。就,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哭了一阵,骂了一阵,她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说:“要不,咱先和舅舅商量一下再说吧。”
“不行,这事不能告诉他。告诉他,他肯定不会让我去自的,我也不想连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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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了半天,那你自己在里面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就是起什么样的作用?”肖所长问。
“我,我其实什么坏事也没有做。”董朝阳说。
“笑话,既然没做坏事,你来自什么呀?吃饱了撑的吧?”肖所长把笔往桌子上一摔,嘲弄着说。
“是这么回事,”董朝阳说:“他们本来是安排我准备一包伟哥药粉,等时伟明醉酒过后,把药粉放在水里给他喝了。但是,我没敢这么做,我买了两颗安眠药,放到了他的茶杯里,给他喝了。”董朝阳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肖所长问。
“我,我,因为我不想让时伟明真的犯错误。有那两颗安眠药,他就一夜都不会醒的,别说旁边睡个美女,就是一只老虎,他也醒不来的。”董朝阳答道。
“你可真够义气的。”肖所长赞道。
全体出击,只半个小时,魏志敢、潘利来、陈娇娇三人就全部归案。
魏志敢家因为离派出所太近,他在家刚刚咬到嘴里的一口又甜又脆的特级红富士苹果肉还没嚼碎,就已经坐到了派出所的硬板凳上。
咽下苹果后,还没等肖所长开口,他就供出了他的那个乡下的,现正在南方a城市打工,居住在B路c幢大楼的负二层e座F床的远房内侄。是他联系的裘丽珠,是他谈妥的价格,是他开的房,是他引领的裘丽珠。。。。。。是他是他还是他。
肖所长感叹:你说如果犯事的人要全像魏志敢这样,你想办错案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