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止是通惠河这么一桩,一旦被擒拿了去,注定是死路一条,只是心慌意乱之下,一时间也找不出啥脱罪的理由来。
“诬陷?好一个诬陷,看来尔等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也罢,本贝子就送尔等去刑部,三木之下,看尔等还要强硬到几时,来啊,将这群蛀虫都给本贝子拿下,有敢顽抗者,格杀无论!”
弘晴先前有闲心等待,那是为了给刘三儿一个露脸的机会,而今事已毕,他可就不打算跟这群工部蛀虫们多费口舌了,左右此案证据已算是确凿,原也无须弘晴亲自去审,他要做的也就只是将人拿住,后头的事儿么,自有康熙老爷子会安排人去办个妥当,有鉴于此,弘晴也没再往下逼问个不休,脸一板,已是悍然下了令。
“喳!”
弘晴此令一下,早已将工部人等团团围困住的王府众侍卫们自是不敢怠慢了去,轰然应诺之下,腰刀纷纷出鞘,呛啷之声大作中,杀气腾空而起,直上九霄云外。
“你,你们要作甚,某乃朝廷命官,尔等安敢如此无礼非法,本官定要上本弹劾尔等!”
王府侍卫们这么一拔刀出鞘,纨绔至极的塔思安早吓尿了,瘫软在地,除了狂哆嗦之外,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倒是萧前还有几分的胆气,梗着脖子便喝叱了起来。
“全都跪下,不跪者,死!”
赫达可是曾上过战场的主儿,身上煞气大得惊人,此际一见工部差役们在萧前的鼓动下,竟有了丝顽抗的苗头,心中的火气“噌”地便起了,猛地一冲,不待差役们回过神来,他已是如飞般窜到了萧前的身旁,手中的腰刀一横,已是毫不客气地架在了萧前的脖子上,而后,爆发出一声如雷般的断喝,顿时便震得一众工部差役们全都惊慌跪满了一地,一众王府侍卫们见状,自是不再客气,一半人手策马戒备,另一半人则带齐了绳索,冲进了人群之中,毫不容情地将所有人等尽皆捆了起来。
“禀小王爷,所有嫌犯已尽皆成擒,请小王爷明示。”
有着弘晴这么个要紧人物在场,赫达可是一点都不敢疏忽了去的,待得手下侍卫们拿下了萧前之后,他便即退回到了弘晴身旁,紧张地戒备着,直到所有人犯尽皆成擒,这才松了口大气,回刀入鞘,朝着弘晴一躬身,恭谨地禀报了一句道。
“做得好,将这帮贼子带上,本贝子这就进宫面圣去!”
眼瞅着大事将定,弘晴心情自是大好,也没多废话,只一挥手,意气风发地下了令,领着一众人等便向码头外行了去……
工部衙门的尚书办公室里,萨穆哈斜坐在太师椅上,满脸不耐地望着对面正自畅畅而谈的三爷,有心送客,却又真没那个胆,只因双方的身份地位相差得太大了些,就算再给萨穆哈两个胆,他也不敢朝三爷这个当红阿哥发火,只是心中的焦躁之意却是一浪高过一浪。
自打从东宫里回来之后,萨穆哈本还想做些必要的部署,可没等其安排妥当,三爷便打着公务的旗号杀上了门来,说的倒也确是正事——前些日子康熙老爷子从畅春园移驾紫禁城,所产生的车马仪仗等费用确该由工部都水清使司核销,只是这事儿小得可怜,压根儿就无须三爷这么尊大神亲自跑上一趟,奈何三爷还真就这么来了,这一来,还就不走了,揪着一星半点的事儿瞎扯皮个没完,生生弄得萨穆哈一点脾气都没有,若不是早先得了心腹的回报,知晓弘晴一行人等只在崇文门码头上转悠,只怕萨穆哈早就不管不顾地要赶人了的,至于眼下么,尽自满心的不耐,可萨穆哈还真就只能是被动地应付着。
“王爷。”
就在三爷絮絮叨叨地就一细节问题阐述处理意见之际,却见李敏铨急匆匆地从办公室外行了进来,疾步抢到了近前,低低地唤了一声。
“嗯?”
一见李敏铨到来,三爷的精神立马便是一振,停下了无意义的瞎侃,双眼猛然一亮,但并未开口询问,只是从鼻孔里吭出了一声。
“启禀王爷,小王爷已旗开得胜,正在向**急赶而来。”
此番谋算之事重大,身为王府谋士,李敏铨可是第一回亲自上阵调度,自是深感肩头责任重大,而今,事情终于到了收网之际,李敏铨当真是意气风发得很,禀报之声也就格外的响亮。
“哦?好,哈哈哈……”
三爷耐着性子跟萨穆哈胡诌了如此之久,为的便是等待这么个消息,而今事尽成,三爷忍不住便放声大笑了起来,直笑得萨穆哈好一阵子的心慌意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