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来作甚?”
一听托合齐此时跑来求见,三爷的眉头立马便紧锁了起来,也没说见还是不见,只是将探询的目光投到了李敏铨的身上。
“王爷明鉴,那厮不外是因心虚来私下媾和罢了,却也无甚稀奇可言,王爷只须虚与委蛇一番即可。”
托合齐此时到来之用意着实是太明显了些,以李敏铨的智商,自是一眼便能看破,却也没怎么在意,这一见三爷的目光投了过来,便即淡然地一捋胸前的长须,一派不经意状地应答道。
“嗯,也好,那本王便去见上一见罢。”
三爷其实也猜到了托合齐的来意,只是不确定该不该见此人罢了,此际一听李敏铨如此说法,也就没再多犹豫,这便起了身,打算就此去前院会客。
“父王且慢,孩儿以为此际实不宜接见托合齐。”
这一见三爷要走,弘晴可就有些急了,恨恨地扫了眼坏事的李敏铨,忙不迭地站了出来,高声谏止道。
“嗯?”
一听弘晴如此说法,三爷不由地便是一愣,虽不曾开口发问,可微皱着的眉头却显示出了对弘晴这突如其来的拦阻颇有些不满之意味。
“父王明鉴,那托合齐确是来私下媾和不假,然,其不过一区区二品官而已,又怎有资格与父王对面议事,纵使要议,那也该是太子出面才是,且,此时已晚,父王若是与其见面,难免有瓜田李下之嫌,若被言官得知,又是一番之是非,故,孩儿以为不见为宜。”
兹事体大,弘晴自是顾不得三爷的不悦,一躬身,紧赶着将内里之隐蔽点了出来。
“唔……,也罢,高公公,你且去回了话,就说本王已歇了,让托大人改日再来好了。”
弘晴的解释不无道理,三爷自是一听便明了了个中之瓜葛,略一沉吟之后,也就没再坚持,这便一挥手,朝着高大诚吩咐了一句道。
“喳!”
三爷既然如此说了,高大诚自不会有旁的意见,也就只是恭谨地应了一声,自去府门前回话不提。
“子诚,你接着说。”
将高大诚打发了去之后,三爷也没再纠缠于托合齐来见一事,而是朝着李敏铨点了点头,语气淡然地吩咐道。
“王爷明鉴,属下以为此事实不宜动本章,理由有三:其一,现有之实证只能查实托合齐所行不法,若欲牵连太子,却恐难能,打蛇不死,后患无穷也;其二,圣上赛马之意已明,而千里马未出,换马之时机未至也,纵使上本弹劾,也难动太子根本,反倒会惹圣上不快;其三,窃以为所谓赛马,当争是不争,要的是实绩,忌的是互斗,暗中手腕可以使尽,却万不可摆到明面上来,有此三条在,故,属下以为此本断不可上也,还请王爷明察。”
先前胡乱言事的结果便是被弘晴狠瞪了一眼,李敏铨到这会儿还心头微慌着,只是三爷有问,他却是不敢不答,也就只能是飞快地收敛了下心神,按着弘晴事先之交待滔滔不绝地陈述了起来。
“争是不争?好,子诚这话说得好,不错,便是此理!”
三爷本性聪慧,虽说性格上有缺陷,可智商却是极高,自是听得懂李敏铨所言之道理,这一听到兴起处,忍不住便击节叫好了一嗓子。
“王爷谬赞了,属下以为此事既是不好上本,当以私下媾和为宜,且宜速不宜迟,迟则唯恐有变,想来太子殿下对此也必有所察,某料托合齐此一去,明日太子殿下必然会请王爷进宫议事,是时,当大有可为也。”
被三爷这么一赞,李敏铨的老脸顿时便是一红,不过么,却不是激动的,而是心虚使然,概因这所有的言述都是弘晴的手笔,与他李敏铨是半点关系全无,只是心虚归心虚,该说的话,李敏铨却是不敢有半点的遗漏。
“唔,这个自然,只是该有的筹码却须得好生整理一下才是。”
三爷的本意是要将此案往大里整了去,然则被李敏铨这么三说两说,已是改了主意,只是对该从太子手中勒索些甚子却是有些没了底,心有所思之下,话也就不自觉地脱口而出了。
“王爷明鉴,府中侍卫们都已在职多年,也到了该动动的时候了,九门提督衙门是个不错的地儿,或是可以考虑之处。”
一见三爷总算是转了主意,李敏铨悬着的心自也就松了下来,赶忙从旁建议了一句道。
“那好,就这么定了,子诚且拟个名单出来,回头本王自与太子分说去!”
虽说对不能一举扳倒太子有些遗憾,可估摸着能从太子手中抢下不老少的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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