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金口一开,一众人等自是不敢再多逗留,齐齐行了个大礼,三三两两地各自退出了养心殿。
“三哥,大喜啊,您可是我等兄弟里头一个封亲王的,得请客!”
“是啊,三哥不愧我等之楷模也,今儿个这客可须得大请才是!”
“三哥出马,无事不定,光这一条,便令小弟叹服啊!”
……
老五、老七,老十一这三位阿哥如今跟三爷的关系都近,虽不似八爷一伙那般歃血为盟,可心底里却都已是向着三爷了的,这回三爷连得了几个大彩头,三位阿哥自是都高兴得很,方才一出养心殿,便尽皆笑呵呵地围着三爷打趣了起来。
“哼!”
大阿哥一向自命不凡,以前跟三爷是一并封了郡王的,可眼下三爷已是跃到了其头上,心中自是不爽得紧,再一看几位弟弟如众星拱月般地围着三爷打转转,自不免更感恼火,怒气冲冲地冷哼了一声,一拂袖,连个招呼都不跟三爷打,便即悻悻然地自去了。
“三哥,恭喜了,能有您来主持大局,事必顺遂矣!”
八爷一向风度翩翩,此际虽对三爷大红大紫极为的嫉妒,可脸面上却是笑得分外的和煦,与九爷一道走到了近前,朝着三爷拱手道了贺,那一脸的真诚状宛若就跟真的一般无二。
“八弟过誉了,此事尚在未定之天,只能言尽力而已,实不敢有负皇阿玛之信重啊,还须得八弟多多帮衬才是。”
三爷本就是个长袖善舞之人,场面话说起来自然是倍儿顺溜,说了一大通,其实全都是无甚营养的废话罢了。
“这个自然,但消三哥有令谕,小弟无有不从者,呵呵,三哥今儿个大喜,小弟自当得讨杯酒喝,三哥不会舍不得罢?”
八爷同样是说套话的高手,嘻嘻哈哈地与三爷逗着趣,毫无半点的见外之意,就宛若与三爷真是一伙的一般。
“是啊,三哥今儿个不大请上一番,此事便不能作罢!”
“请客,三哥这等大喜之时,岂能无宴,今儿个不醉无归!”
“三哥的酒小弟可是喝定了,不拿出上等佳酿来,小弟可就赖您府上了!”
……
八爷这么一出言挤兑,九爷等人自是全都跟着起了哄,闹腾着要三爷摆酒大宴,登时便令三爷兴奋得有些飘飘然了起来。
请客?嘿,难事还在后头呢,不将清欠一事应付过去,请个啥客来着,这一请之下,指不定老爷子会作何想!
有三爷在场时,弘晴一向是循规蹈矩的,这会儿自然也不例外,压根儿就没掺合到阿哥们的闹腾中去,而是默默地站在三爷身旁,冷眼旁观着,待得一见三爷有些个兴奋过了头,还真就怕三爷犯了晕,自不敢放任事态在这么漫无边际地发展下去,心中略一合计,已是有了主意,这便赶忙伸手拉了拉三爷的衣角,从旁打岔了一句道:“父王,四叔还等着您交接呢。”
“哟,诸位弟弟抱歉,抱歉,而今户部的差使尚无头绪,实不是大宴之时,且容为兄处置了清欠一事,再行设宴答谢可好?”
被弘晴这么一打岔,三爷登时便醒悟了过来,一想起还有清欠的差使在头上悬着,他哪还有甚庆贺之心,赶忙作了个团团揖,言语恳切地致歉了一番。
“也对,正事要紧,三哥且先去忙好了。”
“三哥您忙,小弟就等着喝您的庆功酒了!”
“三哥,小弟先走一步了,您忙罢!”
……
一听三爷说到了清欠的事,一众阿哥们可就没了笑闹的兴致,纷纷出言交待了句场面话,便即做鸟兽散了开去。
“四弟海涵,让你久等了。”
众人散去之后,三爷脚步略有些飘地行到了面色铁青的四爷身前,满是歉意地开口道。
“无妨,三哥今儿个大喜么,弟弟们自也都跟着沾了光,小弟便是多等上一会也是该当的。”
面对着春风得意的三爷,四爷心中满是黯淡之意味,奈何却又发作不得,只能是强笑着应了一句,内里满是浓浓的酸意。
“四弟说笑了,事情紧急,你我且一并就到户部去走上一趟可好?”
三爷自是听得出四爷话语里的酸涩之意味,但并无甚怜悯之心,毕竟彼此乃是竞争的死对头,夺嫡路上只有一个胜利者,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自是无必要去怜惜对方,当然了,三爷也没浅薄到要在四爷的伤口上撒盐的地步,只是淡然地笑了笑,就宛若无事人一般地发出了邀请。
“三哥,请!”
四爷心中虽自怜自艾不已,可毕竟不是寻常之辈,很快便将心思收敛了起来,微笑着还了个礼,道了声请之后,与三爷一路有说有笑地直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