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对头,难不成真就是这厮搞的鬼?
一众督造官员们尽皆苦苦哀求不已,然则弘晴却并不为所动,甚至不曾去多看上一眼,倒是用眼光的余角在观察着率部在一旁维持秩序的穆春阿,果然发现了些端倪——就在弘晴下令开挖之际,穆春阿的脸上很明显里掠过了一丝失望之色,这显然有些不对味,没旁的,若是穆春阿也涉在案中,此际他表现出来的该是慌乱而不是失望,毫无疑问,穆春阿的失望应是失望弘晴没有死扛春晖,若如此,此人十有**便是内鬼无疑!
“够了,都给本贝勒住嘴!”
弘晴心思虽动得飞快,但并未有旁的表示,也没让春晖等人再胡闹下去,但见弘晴面色一寒,已是毫不容情地呵斥了一句道。
“……”
弘晴可不是寻常钦差,乃是赫赫有名的“官场屠夫”,倒在其手下的官员早已不知凡几,身上的煞气自是大得惊人,他这么一声断喝之下,春晖等人当即便被震住了,哀求哭闹之声瞬间便就此消停了下来。
“穆春阿!”
一众督造官员们既已是安静了下来,弘晴也就没过于己甚,寒着声便点了穆春阿的名。
“末将在!”
穆春阿显然有些走了神,这冷不丁地听到弘晴点了名,很明显地迟疑了一下之后,方才紧赶着站了出来,高声应了诺。
“去,召二十民壮携带破墙工具来此,给尔一炷香时间,不得有误!”
弘晴冷冰冰地瞥了其一言,并未追究其迟疑之过失,而是面无表情地下令道。
“喳!”
穆春阿搞不懂弘晴为何会将此任务交待给自己,可也不敢多问,紧赶着应了一声,便即匆匆退出了地宫甬道,不多会,便已是率部押解着二十余名手持铁镐等物的民壮从外头又转了回来。
“禀晴贝勒,民壮已如数带到,请晴贝勒明示行止。”
方一将民壮带到,穆春阿便已是小跑着抢到了弘晴身前,高声地请示了一句道。
“嗯,从此面墙掘进去,动作须得柔和,以不伤梁柱为妥!”
弘晴没多废话,直截了当地便下了令。
“喳!”
弘晴既已下了令,穆春阿自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紧赶着应了一声之后,便即退到了一旁,高声地喝令一众手下押解着民壮上前掘进。
一众民壮都是土方好手,尽管都不明白为何好端端地要在墙面上掘进,可手底下却是都不慢,二十人分为数组,飞快地轮番上前挖掘,不多会便已掘出了个高近半丈、深达数尺的大洞,但听一阵轰然巨响中,墙面陡然间倒了下去,尘土飞扬中,一条黑黝黝的甬道已是就此显露了出来。
“晴贝勒,您看,下官没说错罢,这里头果然有文章!”
飞扬的尘土尚未散尽,自以为得计的齐世武已是忍不住又跳了出来,一派得意洋洋地报着功。
“穆春阿,派几人点了火把下去看看。”
弘晴压根儿就没理会齐世武的丑陋之表演,面无表情地喝令了一嗓子。
“喳!”
一听弘晴此令,穆春阿死鱼一般的眼神里立马便有一道精光一闪而过,但并未多言,仅仅只是高声应了诺,随口点了几名军卒,让这几人打着火把进了甬道。
“报,禀晴贝勒,甬道尽头是一宫室,内里空无一物。”
那几名军士进了甬道之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有一人从内里匆匆行了出来,疾步抢到了弘晴的身前,一个标准的打千,恭谨万分地禀报了一句道。
“哦?所有人等皆随本贝勒一道进去看个究竟。”
一听内里是个宫室,弘晴心中不由地便是一动,但并未多言,仅仅只是简单地吩咐了一句,便即由李敏行等人陪着缓步行进了甬道之中。
甬道笔直向下,但并不算长,也就只有二十丈左右罢了,底部是个面积多达三十丈方圆的宫室,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只是并无丝毫的家什,除了几根粗大的立柱之外,再无旁物,墙面为青砖所砌,地面则铺着层石板,看得出是刚铺设好没多久的,室内的水汽很重,明显比地宫其余各处要潮湿了许多,甚至连墙面上都湿漉漉地,用不着手摸,借助着火把的亮光,肉眼都能瞧得个分明,很显然,此处宫室内曾有过大量的水,只是并不曾看到有水大量渗出的迹象。
“春大人,你给本贝勒一个解释,此处宫室为何封闭起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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