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弘晴与弘历之争中去,二来么,也不想因在此呆得过久而惹来弘晴的猜疑,这一听弘历如此说法,还真就正中下怀的,也没甚客套,笑呵呵地行了个礼,便即也走了人,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只剩弘历一人独处。
“哼!”
钱文三退下之后,弘历脸上的假笑瞬间便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冰霜,双眼冷厉地瞥了眼门口处的屏风,发出了声重重的冷哼,显见忍耐力已到了崩溃的边缘,纵使如此,弘历也没再有旁的发作之行为,而是缓步走到了文案后头,重重地跌坐在太师椅中,双眼一闭,默默地沉思了起来……
“禀小王爷,钱郎中来了。”
拿捏弘历虽也算是重要之事,不过么,真说起来还是枝节而已,真正要紧的是工部的事务,这一点,弘晴自是分得出轻重,并未因弘历的到来而荒废了政务,这一回到了自个儿的办公室,弘晴立马将所有的杂念全都摒弃在一旁,认认真真地批阅起折子来,然则一本折子都尚未批完,就见李敏行已是大步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朝着弘晴一躬身,紧赶着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嗯,请罢。”
不用去听,弘晴也能知晓钱文三此来之用意,无外乎是来探底的,不过么,弘晴却也并不在意,眉头微微一扬,不动声色地便道了请。
“喳。”
弘晴既已开了口,李敏行自不敢稍有耽搁,紧赶着应了一声,便即匆匆退出了房出,不旋踵,便见钱文三探头探脑地从屏风后头冒了出来。
“下官叩见晴贝勒。”
方一转过屏风,入眼便见弘晴的视线扫了过来,钱文三自不敢大意了去,赶忙堆起满脸的谄笑,疾走数步,抢到了近前,恭敬万分地大礼参拜不迭。
“免了罢,说,何事?”
弘晴御下素严,哪怕钱文三笑得再灿烂,弘晴的脸上也依旧是淡然得很,也无甚客套之说,直截了当地便发问道。
“回晴贝勒的话,下官已是照着您的吩咐,帮着弘历世子安排停当了,只是不知,啊,不知明日个该是怎个章程来着,还请晴贝勒明示,下官也好照着做了去。”
果然不出弘晴所料,钱文三此来就一个目的,那便是要弄清楚弘晴打算如何拿捏弘历,他也好安排些小手段,给弘历下点料。
“甚章程不章程的,钱文三,你给本贝勒听清楚了,弘历乃是本贝勒之弟,是奉皇玛法旨意来工部帮办的,不是尔可以任意摆布的小猫小狗,尔若是存了不良之心,休怪本贝勒手下无情!”
拿捏弘历可以,给他穿穿小鞋也无妨,可真若是放纵钱文三等人欺凌弘历,那可就是犯大忌之事了的,弘晴可没打算去领教一下老爷子的雷霆之怒,这便面色一板,声色俱厉地训斥了钱文三一通。
“啊,是、是、是,晴贝勒息怒,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只是,啊,只是这杂科之务,下官也实不知该让弘历世子学些甚,下官愚钝,还请晴贝勒指点迷津。”
这一见弘晴震怒如此,钱文三当即便吃不住劲了,赶忙道着不敢,一张胖脸都因之皱成了朵老菊花。
“杂科事务繁多,虽都是些琐事,可却都是工部缺不得的事儿,若能做得好,便是大功一桩么,钱大人一向勤勉,工部能有今日之光景,钱大人是功不可没的,历弟尚年幼,经验又缺,还须得钱大人多多帮衬着,手把手地教,想来以历弟之聪慧,是定能将杂科诸般事务都学到手的,钱大人,您说呢?”
章程自然是有的,不过么,弘晴却并不打算说得太过分明,而是絮絮叨叨地扯了一大通是是而非的话语,至于内里的真实意味如何么,那就须得看钱文三如何去领悟了的。
“晴贝勒放心,下官知晓该如何做了。”
一听弘晴这般说法,钱文三的脸色顿时精彩了起来,吧咂了下嘴,可着劲地咽了口唾沫之后,眼神猛然一亮,自信满满地便表态了一句道。
“嗯,那便好,尔且去忙罢。”
弘晴没再多言,仅仅只是深深地看了钱文三一眼,而后一挥手,就此下了逐客之令。
“是,下官告退!”
钱文三此来的目的既已达到,自是不敢再多迁延,赶忙躬身行了个礼,便即退出了办公室,自去安排相关事宜不提。
嘿,这老小子,滑头!
将钱文三打发了开去之后,弘晴也没去多想,低声笑骂了一句之后,便即再次埋首于公文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