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出来,可纵使如此,在巨大的伤亡面前,倭国水师的两翼已是彻底吃不住劲了,有的纷乱地向中间挤,有的则迟疑地落帆试图减速,以躲避清军下一轮的火力洗劫。
“轰、轰、轰……”
‘镇定号’与‘威振号’的炮击方才消停不多会,另外四艘清军战舰已是完成了炮弹之装填,再次朝着倭国水师的两翼又是一通猛轰,倭国水师的两翼终于是扛不住了,不顾本田恒隆的连番命令,蜂拥着便向中军处挤了过去,这般胡闯之下,原本尚算阵容严谨的倭国水师中路立马也跟着陷入了混乱之中。
“镇定号’、‘威振号’交替掩护,其余诸舰加快装填速度,注意彼此配合,保持火力连续性,给我轰!”
痛打落水狗无疑是件很爽的事儿,这一见倭国水师已是彻底乱成了一团,王燕侠的嘴角边立马露出了丝笑意,不过么,命令却是依旧下得极快。
“传令:我舰全速突击,各舰跟上,纵使玉碎,也在所不惜!”
轰,再轰,清军六艘战舰彼此配合之下,火力投射始终就不曾消停过,只炸得倭国水师惨嚎连连,战船一艘接着一艘地战沉,却始终无法靠上清军战舰,很显然,再这么打将下去,倭国水师有多少战船都不够清军打的,一见大势已不可为,本田恒隆的心已是沉到了谷底,但却不想再逃了,当然了,面对着船坚炮利的清军舰队,他便是想逃也未必能逃得了,一念及此,本田恒隆已是起了殉国之心,这便高呼着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给我打沉敌旗舰!”
一派混乱中,“下洋丸号”突然加速,从中路疯狂杀出,冒着清军的猛烈炮火,拼死向前再向前,这等拼命的架势一出,王燕侠当即便冷笑了起来,毫不容情地便下达了格杀令。
“轰、轰、轰……”
王燕侠的命令一下,六艘战舰上也不知有多少炮口全都瞄向了“下洋丸号”,猛烈的炮火之下,无数的炮弹密集如蝗般地便砸了过去,可怜“下洋丸号”不过就是艘木船而已,哪经得起如此多炮弹的洗劫,瞬息间便被炸得个千疮百孔,在海面上打了几个转转,很快便已是沉入了海底,随船官兵无一幸免!
战至辰时三刻,天色早已大亮,没了统一指挥的倭国水师更不可能是清军的对手,死伤惨重之下,残存的三十余艘战船全都挂出了白旗,倭国水师的精锐至此已是全军覆没,唯一能威胁到清军后路安全的力量就此不复存在……
“呸!”
天总算是亮了,塔山满脸疲惫地从战壕里站直了起来,重重地一咳,吐出了口带着血丝的浓痰,借着晨曦,飞快地扫视了一下满是狼藉尸体的阵地,脸上满是苦涩之意味,没旁的,昨日之战实在是太艰苦了些,一开始还好,依仗着强大的火力输出,清军牢牢地把握着战场的主动权,轻而易举地便击溃了倭军三拨强攻,打死打伤倭军两千余人,可自打入了夜,战况却是逆转了——狂攻不止的倭军悍然发动了夜战,几次突进了清军的战壕,都被塔山率部以残酷的白刃战给打了下去,这一战一打就打到了下半夜,几番危机当头,尤其是下半夜的最后一战,若非秋山那头派出的预备队赶到得及时,阵地怕就真要丢了。
“塔将军,大帅有令:今日日落前,务必将倭奴挡在宇治城外!”
就在塔山打算召集各哨把总商议一下防御事宜之际,却见一名传令兵从城门处冲了过来,将老十三的死命令传达给了塔山。
“请大帅放心,人在阵地在!只是我部兵力已疲,还请转告秋将军,务必给本将处再补一拨预备队,哪怕一哨人也好。”
这一听还要再顶一天,塔山脸上的苦意顿时便更浓了己方,但却绝不敢违了自家主子的命令,就算心中再苦,也只能是高声地表了态,不过么,却是没忘了找秋山要援兵。
“秋将军说了,没有预备队,若是有需要,他自己上!”
传令兵压根儿就没给塔山讨价还价的机会,板着脸便将秋山的原话复述了出来。
“嗯……,知道了!”
一听没有援兵,塔山的头不禁便大了一圈,可也没辙,只能是粗声粗气地闷哼了一声,不耐地一挥手,将那名传令兵打发了开去,而后习惯性地掏出了插在腰间的单筒望远镜,往倭军麋聚的远处只一看,脸色不由地便是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