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在吏部中根深蒂固,这么一出言打岔,下头诸多官员们立马便乱纷纷地附和了起来,整个大堂里声音噪杂得有若菜市场一般无二。
“啪!”
弘晴今儿个就是来杀人立威的,又哪可能会被一群官痞们的嚣张气焰所动摇,不等众人乱议个够,弘晴已是抄起惊堂木,再次重重一拍,冷厉地断喝了一声道:“李敏行何在?”
“末将在!”
听得弘晴点了名,正率部值守在堂下的李敏行立马大步行上了堂来,一个标准的打千,恭谨地应了一声。
“本王令尔行监督事,有敢在搅闹公堂者,一体拿下,敢顽抗者,杀无赦!”
这都已是算总账的时候了,弘晴积攒了年余的杀气到了此时,已是来了个总爆发,所下之令可谓是杀气冲天,顿时便令一众官员们尽皆不寒而栗。
“喳!”
弘晴此令一下,李敏行自不敢稍有怠慢,恭谨地应了诺,一挥手,堂下待命的一众王府侍卫们立马便鱼贯冲上了大堂,毫无顾忌地便在大堂上下排兵布阵了起来,虽说腰刀并未出鞘,可众侍卫们的手却都已是按在了刀柄上,所迸发出来的杀气之浓烈,当即便令一众吏部官员们个个噤若寒蝉一般。
“段瑞远,尔面对事实,还敢狡辩,自当罪加一等,本王先不与尔计较八月十四之事,就说前日之事罢,尔在巳时一刻、申时二刻分别都见了何人?又都谈了些甚,时隔不过两日,尔不会又说记不清了罢,嗯?”
弘晴没去理会一众吏部官员们的精彩脸色,将视线转到了段瑞远的身上,玩味地一笑,慢条斯理地又接连发问道。
“下官……,下官只是在办公务,这几日见的官员多了,实是记不清当时都见了谁。”
这一听弘晴再次点出了两个敏感的时间段,段瑞远的心已是沉到了谷底,只是侥幸之心依旧不死,硬着头皮便又强顶了一句道。
“你还真是好忘性么,也罢,你不想说,本王替你说好了,康熙五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巳时一刻,河南粮道单盛顺前来吏部述职,乃尔所接洽,是时,尔向其勒索了三千两银子,自称可为其摆平考绩丙等之事;同日申时二刻,霍州知府陈大左为晋升道员一事来京,也是尔所接洽,收了其五千两银子,言明年后便会有准信,本王可曾说错?”
段瑞远那等色厉内荏的架势一出,弘晴嘴角边的笑意顿时便更冷了几分,不过么,却并未就此发作于其,而是慢条斯理地述说着,只是声线里的杀气却已是浓烈得有若实质一般。
“这是诬陷,下官冤枉,下官不服!”
听得弘晴将其所作所为尽皆说得如此之分明,段瑞远可就真的慌了,只是这都是要掉脑袋的大罪,他又怎敢承认下来,忙不迭地便尖声抗辩了一句道。
“不服?嘿,好啊,本王就让你心服口服好了,来人,请证人上堂!”
弘晴今儿个可是做足了准备而来的,又怎可能被段瑞远蒙混过了关去,这一听其喊冤不已,弘晴立马拿出了杀手锏。
“喳!”
弘晴此令一下,早有准备的王府侍卫们中自有数人高声应了诺,急匆匆地下了堂,不多会,已是又陪着三名官员从外头行了进来。
“下官湖北臬台肖雄(河南粮道单盛顺)(霍州知府陈大左)叩见王爷,叩见张大人!”
这一见到高坐上首的弘晴与张廷玉两位朝堂大员,肖雄等人自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忙不迭地尽皆抢上了前去,规规矩矩地便大礼参拜不迭。
“免了,都平身罢。”
这几位都是弘晴“请来”的证人,自然不好让他们都跪着说话,朝廷官员么,该给的体面还是要给的,弘晴自是不会在这等小节上有所闪失,虚抬了下手,便已是和煦地叫了起。
“谢王爷隆恩。”
肖雄等人都是老宦海了,也都知晓今儿个来此之目的何在,自不会有丝毫的慌乱,谢了恩之后,便即都垂手站在了一旁。
“本王今儿个将三位请了来,只为一事,那便是请尔等与段瑞远这个贪官对质当场,尔等可有甚要说的么?”
弘晴先是轻蔑地扫了眼已是面色惨白无比的段瑞远,而后方才语调轻松地发问了一句道。
“下官等谨遵王爷令谕!”
一听弘晴这般问法,肖雄等人自不会有丝毫的犹豫,齐刷刷地便高声应了诺,这等情形一出,段瑞远可就再也支撑不住了,眼冒金星地便瘫软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