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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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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天之水两江合,半江清来半江浊。5

    闲谈是非功与过,尘埃落定后人说。

    谁能解我诗中意,一江秋水镜未磨。

    话说这雾城乃千年古都,有一绝佳去处,唤作朝天门。是两江交汇之地,半江清水半江浊流,好不壮观,乃人杰地灵之所。自古才子佳人多会于此,演绎了多少恩爱情仇,传出无数风流佳话。时至今日,也有许多传奇故事,且听我说来。

    话说雾城有一年轻后生,自号雾都佳人。取雾都好人之意,绝非什么貌美女子。此人本姓万名里,生在农村,自幼家贫。学校毕业后几经辗转流落在雾城,做些小买卖谋生。也是他家祖上有德,几年下来倒也赚了些银两。小日子一天天好起来,把家人也接到城里,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前一阵子,一个朋友家人过世,前去讨扰了几日。回来就感觉身上不好,家人以为是偶感风寒,便胡乱给他些药吃,谁知越发严重了。几日后就卧床不起了,四处求医也不见好转,这可急坏了家里人。

    那一日,一个行脚僧人经过家门,说要讨杯茶吃。他家老妈妈也是行善之人,就请入客厅沏茶给他吃。谈话间说起儿子身体不好,那僧人微微一笑:“不妨事,我有一个方子,或许能治他的病。5”取来纸笔,僧人就开出一个方子,分明是:

    麦冬,黄芪,芦花根,川贝,云母,各五钱

    甘草,白术,陈姜,红枣,枸杞,各六钱

    黄连,山药,天麻,金银花,各四钱

    说来此方倒也无奇,只是需用无根之水煎服。你道什么是无根之水,只是那天上的雨水或雪水。说完,那僧人起身告辞,妈妈送到门外,一转身那僧人就不见了。家人奇之。

    此时正是寒冬时节,赶上今年大旱,入冬以来未见一滴雨,哪里去找什么无根之水。家里人正在发愁,忽然彤云密布,飘飘然然下起一天大雪来。这雾城乃温热之地,何时曾见过大雪?满城一片银白,家里人忙找来各种器皿,一会儿就接了许多雪花。大家高兴不已。说来也怪,就这一副药,吃完病就好了,完好如初。

    一日夜里,万里偶得一梦,那行脚僧人赠他一本书,那书上写有四个大字《雾都梦话》。扉页上写有一首临江仙:

    巍巍青峰铸瑶琴,大江弹破弦外音,挥毫写尽千古事,空余风月在,月冷大江流。

    踏浪归来听橹声,多少风流成旧事,一曲陈辞谁相和,举杯相凭吊,一笑都如风。

    再往后翻,却空无一字。“这行脚的,却拿一本无字天书来哄我吗?”忽然醒来,枕边真的就有一本书,与那梦中一般无二。这万里虽也是大学毕业,却读不懂这首辞的意境。心中只是纳闷儿,怎会有这等奇怪之事。

    其实,万里今年二十五岁,尚未成家,连女朋友也没有。虽然是北方人身材高大,样貌也算帅气,却性格内向,平时很少言语。闲来只爱读三两本书,写几笔字,还粗通音律会弹吉他,偶尔也写几句歌词唱一唱,赖以消磨时间。

    他家祖上是山东莱阳人,有兄弟四人,老大万龙;老二万虎;老三万双,老四万全。取龙虎双全之意。当时连年干旱,蝗虫四起。老百姓没法活了,哥几个一商量,就下了关东,成了关东客。一路乞讨,来到了关外。一天来到了一个小山村,四面环山,树木林立,有开不完的荒田。村里只有几户人家,过得很是逍遥。一家人就在这里落了脚。所以这万里就来自关外的一个小山村。

    闲言少叙,咱书归正传。转眼来到第二年的春天,那一天,天气晴好。闲来无事,万里就拿了渔具来到江边钓鱼,说来也怪,一上午也没有一条鱼咬钩,暖阳一照倒觉得有些困倦,于是埋头睡去。又是南柯一梦,正是那行脚僧人走来。

    满面含笑道:“你到好雅兴,身体可好了。”

    万里忙起身相迎:“托您的福,早好了,多亏您的药方,不然我命休矣。”

    “且莫要客气,也是你与我佛家有缘。”僧人笑道。

    “只是为何送我无字之书呢?我却不明。”

    “这尘世间的恩爱情仇,自在你心中,若能写与世人听,也是你的造化。你命中虽有荣华富贵,却也多灾多难,我这里有一物件且送与你,可保你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你且莫丢失了。”语毕,便飘然而去。

    万里接过那东西仔细观看,却是一把金色的小宝剑挂件,用红线串起。拿在手里把玩着,心里想:“这僧人先是给我本无字的书,现在又给我这等玩物,你到我是小孩子吗?待我拿了去哄哄那些爱哭的孩子吧。”可再仔细看那宝剑上还刻有几句话:

    山高自古能修道,一心向善渡凡人。

    修身本应先修心,峨眉细雨湿拂尘。

    万里边看边思考,就把从自己生病,再后来得了那本无字的书,此时刚要参透其中道理,却被忽然惊醒了。你道发生了什么事,且听我下回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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