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依旧黑暗,这黑暗的通道之中,只有她一人。
压抑的可怕,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和急促的喘息之声,她的脸,微微显得苍白,那长长的睫毛,轻轻的跳动了一下,似乎,有着一丝不安。
朱炎神剑出的红光只能照耀丈余范围,再远一些,只剩下黑暗。
刚才,有紫色的光芒在前引路,并不觉得什么,而此刻,孤零零的只有她一人驾驭神剑贴着地面飞行。前面不知是何处,不知有没有尽头。可是,她驾驭着神剑,度依然不减一丝一毫。
四周的黑暗,就像是一张巨大的怪兽的口张开着,而这飘荡在黑暗之中飞行的红光,更像是那黑暗之口的舌头,而这舌头,似乎只是对着面前弱小的食物一舔而过。
又不知飞了过久,白羽苧的脸上,浸出了冷汗。冷汗在她的那张如霜如雪的脸上,又增添了一抹惨淡的苍白。
她的手,紧紧地握住,神色依旧淡漠,只是,飞行之中背带起来飘荡的白衣蓝纱之下,那娇躯轻轻地颤抖,只是很轻微很轻微。
终于,前面亮起了亮光。很微弱,但是就在那一瞬间,白羽苧几乎差一点脱口而出:“公冶师兄,前面是你吗?”
终于,她的嘴巴只是轻轻的动了一动,最终将这要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白羽苧驾驭着飞剑飞了过去。
亮光越来越强,似乎是到了外面。
等到飞进了,白羽苧四下打量,现这里并非外面,而是到了一个极大的洞穴之中,那一道亮光,正是从洞顶射下来的。
举头上望,洞穴的顶端有一个大口,一轮惨淡的弯月就悬在洞口,似乎,还有影影绰绰的倒影,或许,那是洞口边上风中摇曳的树木吧。
收回目光,在不远处的空地上,一个身穿青衫,身材高大健硕的背影正对着她,他的手中,一柄六尺巨剑紧紧地握住。
而在那个人的对面,站着一个人。年过三十的摸样,身材中等,长着一张犹如烙饼的平底锅似的平底脸,那张脸、眼镜和鼻子、嘴巴,几乎都是和那张丑脸一般平整,穿着的是一件黑袍,黑袍将他的脑袋也笼罩住了,只留下一张其丑无比的脸。
难道,他就是蟹妖?就是几年前将红叶村毁于一旦的罪魁祸?
白羽苧大吃一惊,法宝回到手中,严阵以待。
没有回头,公冶白的声音传来:“白师妹,这是我的仇人,你不需插手!”
白羽苧心一颤,公冶白怎么知道是她?自从在河岸边现蟹妖,公冶白就先行一步去追,怎么自己都没有说话,他怎么知道?
“我!”白羽苧嘴巴动了动,说出了一个字。
公冶白说:“他是我的仇人,我要是被他杀了,请白师妹转告吝朱一声,好好活下去,我为红叶村报仇了!”
白羽苧的心中一颤,心中暗暗地说:“不知死活!”
“请白师妹站在一边!”
那个声音道。
白羽苧收了法宝,站在了洞口边,冷冷的看着公冶白对面的那个人。
公冶白对面的那人道:“两位少年,你们为什么对我穷追不舍啊?”他终于开了口,声音不大,但是却带着怪异刺耳的腔调,入耳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瓷片划过玻璃一般让人牙根酸,听在耳朵里,就仿佛有一把刀在心间搅动,有一种悚然的心慌。
这个声音,公冶白记得清清楚楚,那是在玄女庙外听到的除了赵之虹和智苋大师之外的唯一声音了,也是最让他难忘和刻骨铭心的。每一次只要想到这个声音,就如同梦魇一般在心中挥之不去。
而这张脸,正是蟹妖的脸。此人正是蟹妖。
蟹妖道:“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洛水山下几天几夜,究竟是想干什么!?”
公冶白手中的麒灵巨剑举了起来,剑身之上,紫光萦绕,隐约之间,一股黑气从公冶白的体内缓缓地释放出来!
公冶白道:“你的死期到了!”一声怒吼,公冶白跨前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