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贞儿强自镇定下来,对着顾少棠说:“我没事了,你先回去吧,这几天怎么不见风里刀?”她扯开话题,转向风里刀的行踪上。顾少棠也不说破万贞儿的心思,看一眼雨化田:“他这些日子派出去不少的兄弟在沿路上收集消息呢。他很担心你们呢。”顾少棠拍拍万贞儿的肩膀:“你再想想,没有那个男人能容忍被自己心爱的女人刷的团团转。”
雨化田在顾少棠就要迈出门口一瞬间:“风里刀不会还有那个念头么?其实——”雨化田看一眼万贞儿不说了,风里刀或者可以取而代之,当一回做皇帝的瘾头,只是万贞儿会放任这些发生么?万贞儿一瞬间明白了雨化田的意思,刚要说什么,顾少棠却站住脚砖头看看万贞儿:“即便是风里刀有这个心思,我也不会叫他掉进去的,车到山前必有路,我想皇帝只是怀疑罢了。或者皇帝根本只想出去走走,不想被无数人包围着罢了。”
屋子里很安静,万贞儿和雨化田谁也没说话,他们只是静静的坐着,互相看着对方,半晌万贞儿艰难的发声:“我要不要离开一段时间,只要他没发现蛛丝马迹也就是怀疑罢了,还能怎么样呢。倒是你,可是怎办呢?“皇帝的心意是什么,是对着万贞儿的死有了怀疑,还是不甘心叫雨化田在南京逍遥。万贞儿把什么都想到了。有危险的不只有她,还有雨化田。其实万贞儿在暗处反而安全,雨化田在明处,想躲开也不能了。
“没事,我不怕。反正皇帝不会和一个整天做粗活的奴婢过不去。等着皇上来的时候,我怕是不能整天回家了。辛苦几天是应该,东厂的人肯定跟着来的,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的。梁芳那个人也不敢赶尽杀绝,你倒是该离开几天,我回来的路上仔细观察了,外面没有可疑的人。只是这个地方他们都知道,跟着圣驾过来的都是当初在宫中当差的,他们好些人见过你。”雨化田面无表情,他声音平淡,仿佛在背书,跟像是踩在鸡蛋上,随时会把脚下脆弱的鸡蛋踩碎了,他会掉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里面。
“好——”万贞儿一个好字哽在嗓子里面,艰难的挤出来。“我去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就走。”雨化田抬起头正看见万贞儿的背影从隔扇那边消失了。雨化田顿时垮下来,他深深地盯着万贞儿的背影,若是眼神有实质的话,这会她的后背上一定被灼伤了。其实万贞儿不肯走开是为了什么雨化田大概能猜出来些。若是皇帝是为了她来的,能够叫一个男人,还是个富有天下的男人为她抛下一切跑来,世界上没几个女人不动心的。更要紧的是,即便是万贞儿对着朱见深只是亲情,她也舍不得自己的孩子。自己刚才说叫她躲开的话,雨化田的心里从来没那样的没底过。
他真的害怕万贞儿直接拒绝自己不肯离开,或者她找出各式各样的借口,甚至要说不放心他不肯离开,其实她只是为了掩饰自己心思浮动罢了。谁知她却很痛快的答应了。昨天晚上雨化田被万贞儿的梦呓惊醒,她好像做了个噩梦,一直含含糊糊的叫着孩子的名字,脸上的表情痛苦纠结。自从来了金陵,万贞儿经常会在梦里叫着两个孩子的名字。雨化田知道即便是他们再有孩子也不能取代太子和吴王在她心里的地位了。母亲是不对放弃任何一个孩子的。
她的心里一定很难受,眼看着能亲眼看上一眼儿子,却要离开。她是不是正在后悔当初的选择呢?雨化田坐在大厅里面,整个人纹丝不动,都忘记了换掉身上的粗布袍子。雨化田一向好洁,最不能容忍身上的脏乱,他竟然破天荒的坐在椅子上,任凭自己穿着沾染上了污渍的衣裳。
万贞儿机械的打开柜子,把里面的衣裳一件件的拿出来,内心两个声音把她撕成两半,要是留下来,她或者能有机看一眼孩子。上次见小鸡还在一年前,雨化田刚从龙门回来。她不放心雨化田悄悄地潜入了紫禁城。她强忍着过去把孩子抱起来亲吻的冲动,隔着帐子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孩子。一年了也不知道小鸡长高了多少,在宫里小鸡身边自然不少的人服侍,太后也不会亏待自己的孙子。可是皇帝身边越来越多的嫔妃和孩子,总叫万贞儿有些担心。她担心有宠妃依仗着宠爱夺嫡的事情会发生她的儿子身上。但是另一个声音很清晰地警告她,皇帝虽然有些熊,但是朱见深一向把做一代明君当成目标,他怎么能和整个内阁顶牛,甚至以身犯险,带着太子微服来南京呢。
她在金陵不少时间了,南边很安定,再者朝廷在江南安插了不少的眼线,各地的镇守太监和锦衣卫都会定时向皇帝禀告江南的情形的。朱见深实在没非来不可的理由啊。皇帝要死要活的来江南绝对不是想在秦淮河上的消费了,即便是朱见深想来这里*一下,也不用玩什么失踪,微服的把戏啊。小鸡还是个孩子,朱见深就是再熊也不能带着儿子去喝花酒啊。
来者不善,不祥的预感如同厚重的阴云聚拢在她心头上。雨化田的安排很正确,为今之计最好的处理方法是离开金陵城,远离是非,不管皇帝是来抓人的,还是来娱乐的,任你八方来,我只一路去。她剩下的后半生离开皇帝远远地的是最明智的选择。
“你想把我的衣裳带到哪里去?”雨化田伸手拎起来一件明显是他的中衣,伸手握住万贞儿的肩膀,万贞儿眼神空洞,机械的整理着堆成一堆的衣裳。她的脑子里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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