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的时候,心脏微微有些轻颤。
她不知道墨鸢是不是看出什么端倪来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谁,又应该怎么给出他想要的答案?
楼清舞吗?不是。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
二十一世纪的谁?她不知道,脑袋里关于真正属于她的记忆,已经被这具身体主人的记忆所替代。
现在的她只记得,她是二十一世纪的人。
血眸狠厉之色闪烁,他拉开面前的清舞,周身的寒气愈加的浓烈,“不是欺骗的回答,我都接受。”
清舞皱眉,她没想到墨鸢会给她这么一个回应。
不欺骗的回答吗?
她笑了笑,原本微蹙的柳眉,顿时舒展而开,“我是楼清舞,南靖王府的嫡长女,即将是…白玉朔的王妃。”
也是你的王妃。
是了,他们本就是同一人。至于为什么说出白玉朔的王妃,她也不清楚,也许是,想到她真正要拜天地的,是面前这个叫墨鸢的男子吧。
莫名地,从一开始她就讨厌不起他。就连想到要将一辈子的时间赔出去,也下意识地安抚自己,起码是他,不是别人。
闻言,墨鸢的身体猛地一震,胸口处突然传来阵阵不能压抑的疼痛,让他额间直冒细汗,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攥住胸襟前的一处,似在压制着,又似阻止下一刻会穿透而出的心脏。
细眸中血色逐渐阴郁,那愈来愈亮的色泽,令人忍不住心惊。
恍然间,墨鸢似乎明白自己强压下白玉朔灵魂的原因。
真的是面前这个女人……
是因为听见她说,她即将是那个男人的王妃吗?
原本病弱无色的面容,此时更是惨白的可怕。血眸阴郁暗沉,仿佛将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下一秒,墨鸢突然强劲地拉过清舞,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清舞就顺势被他拥在怀中。
“你休想嫁给他!”
声音宛若在冰窖中洗礼过,那浑然天成的强势,让清舞忘了挣脱。
感觉到体内传来异样的墨鸢,血眸阴郁地可怕,待触及到白纱下,那娇娇欲滴的红唇,身体逐渐僵硬,狠厉无情的话语响起,“想当孀妇,你可以下嫁于他!”
音落,他松开拥着她身子的手,任由她步履跄踉,险些摔倒。
“你……”清舞抓住椅把手站稳,想问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见墨鸢的身体如秋叶落地般,摇摇欲坠。
心脏的疼痛此时很明显地叫嚣着,她脸色一变,忙伸出手,想要拉住他,却随着他的身体一起跌倒在地。
“墨鸢?”她的心慌了慌。
身下的男人双眸闭着,全然没了刚才那股强势的气息。
还想继续摇晃他的身体,却见那星眸缓缓睁开,笑容在看见那瞳孔的颜色后,僵住。“白玉朔?”她试探性地开口。
却发觉自己的声音带着颤音。
白玉朔眸光沉了沉,“起来。”
她对于墨鸢很重要吗?那个人,竟然强压下他的灵魂,出现在她的面前。
理好衣襟处的褶皱,白玉朔头也没抬地问道,“你们谈了什么?”似不经意间的提问,又似随意找的话题。
听到如此云淡风轻的话语,清舞不由皱了皱眉。
对于这个拿她一辈子时间来做交易的男人,她是没有任何好感,更多地是对他的厌恶。
想起墨鸢说的话,清舞不由勾起唇角的笑意,看来,这次可以名正言顺地推掉这笔交易。
想到此,心间处的欢悦却逐渐减少,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毕竟,这也算墨鸢拒绝了她。尽管这不是她提及的婚事。
掩去眸中的黯然,清舞迎面对上白玉朔的星眸,“他说,如果我嫁给你,他会让我当孀妇。”
“嗯。”白玉朔微微颔首,不再看清舞,转而将视线移至脚边不远处的瓷器碎片上。
他想杀他。
良久,就在清舞以为白玉朔不会说话的时候,他淡然的声音再次在屋内响起,“那么,以未婚妻的身份留在王府,直至本王信任你为止。”
清舞不由冷笑,“王爷是不是说笑了?如果墨鸢怀疑我会泄露出消息,他早在初次见面时杀了我,他是完全有能力,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白玉朔坐回上座,星眸望向紧闭的大门,淡淡开口,“我不信任他。”
这一次,白玉朔是放下王爷的身份,在认真回应着清舞。
他把视线重新转移到清舞的身上,只见那凤眸中厌恶依旧不减,“婚事的变动,本王会进宫与父皇详谈,你只需要等着王府的花轿来迎接。”
“等等!”清舞打断还想继续说下去的白玉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