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ijah,最富盛名的心理医师,自然,价格亦是高昂的。残璨睵伤不过四十的年纪,却已成了心理学界的翘楚。姜子期也是找了不少人,才约到了这位医生。
此刻,何可人同姜子期并肩走在一片白色的走廊之中,从窗户看出去,是同繁忙的快节奏的临滨截然不同的城市。今天,她穿得休闲,白色真丝衬衫,蓝色短裤,白色匡威帆布鞋。原本及腰的长发也被剪了去,只到肩膀处。同原先妖娆妩媚的何可人比起来,平添了几分知性与学生气。
走廊里很静很静,静得能听见两个人走路的声音。
走到门边时,何可人的脚步停住,“我自己去就好。”
姜子期点了点头,轻拍她的肩膀,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我在外面等你。”他一字一句说着,关切而坚定。
何可人轻笑,点头。
室内,Elijah在翻看着手边的卷宗,护士进来说,“人已经过来了。”
他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资料,“让她进来吧。”
没一会,就听见轻声关门的声音。Elijah抬起头,便看见眼前这个神色清丽而清冷的女子。他怔住,但也不过瞬间,下一秒,脸上已是平淡的神色,只是眼里多少有些探究的意味。
“姓名。”
“Kerr.He。”
“中文名。”
“何可人。”
“年纪。”
“28。”
“中国人?”
“是。”
“电话。”Elijah见对面的何可人露出疑惑地神情,又补加了一句,“如果有问题方便联系你。”
何可人也没说话,只是报出了自己的手机号。
只是例行的问答。Elijah的眼神却是在愈来愈暗。他低着头,在病历上将这些基本信息填上去。
“什么问题?”他握着笔,手指的指节寸寸泛白,目光依旧盯着那病历上已经填写的几项信息。
“过去的有一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一直记不清。只记得一些零星的片段。我想问问,能有办法找回那些记忆么?”何可人双手交握在胸前,低眉看着自己的手。所以,自然也是没有发现眼前这个心理医生的异常表现。
“你一个人来的?家人知道吗?”Elijah没有回答她的难题,说出来的,却是这么一句话。
饶是何可人有些心神不安,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抬起眼,一脸不明所以加探究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医生,“这是我个人的意愿。有问题么?”
Elijah看着她,又垂了眼,没有回答何可人的问题,转而问,“吸过毒吗?”
“吸过。”何可人也只当心理医生都是这般思维跨度大,也没隐瞒,如实回答道。
“多长时间?”
“大概有一年。”
“记不起的那段过去,是什么时间?”
何可人仔细想了想,说出了一个大概的时间段,“吸毒过后的两年内吧。应该是七年前到五年前。”
Elijah放开手中的笔,将病历合上,“可能是由于吸毒导致脑神经受损,以及你个人本身对事情产生的抵触。如果你强行要恢复那段记忆,可能反而会造成神经系统的损伤。你确定做好准备了?”
“我确定。”何可人毫不犹豫地回答。
Elijah看着她,停了片刻,才说,“这样,你回去再考虑考虑。”见何可人要说话,他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接着说,“即便是精神崩塌也没关系?即便是客死他乡也无所谓?最后连所有的记忆都丢失也不是不可能的。”
终于,眼前这个一脸决绝的女子有了犹豫之色。
“你先回去吧。如果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你还是保持初衷的话,再过来。到时候,最好能和家人一同过来。”
何可人坐着没动。
触及她的终究还是客死他乡那四个字。
无论背负着怎样深重的罪孽,都还想要活下去。想要,为了你活下去。想要,守住我与你的誓言。
活下去。如果需要一个理由的话,那么,为我而活。
我原谅你。只要你活着。
那些迟宇新曾说过的话,在耳边不断地回响着。
明明已经对这人世失望至极。
在这之前,她甚至以为自己已是生无可恋。
却原来,不过是她的自以为是。
终究,还是想活下去,还是有不能失却的记忆。
何可人低着头,长长的睫毛覆住了她眼底里的情绪。她只是怔怔地坐着,许久,才起了身,“那我想好再来。”
终究,是无法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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