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住他的,只有她。而陪着他终老的,也只能是她。
她如此自我安慰着。
“妈今天亲自下厨,做了你爱吃的。”迟宇荣的声音格外的厚重。
她笑着,“我也很想妈做的饭菜了。这段时间忙得没时间,吃饭都是应付着过的。”
迟宇荣微微拧了眉,“看你瘦的,你爸妈见着了,又该担心了。”
“那就等养胖点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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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林希产下一个儿子,八斤二两。医院里,家里四个老人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迟宇荣握着她的手,那么怜惜,“辛苦你了。”
“以后,你们爷俩得一起保护我。”
他微笑,“一定。”
如他曾经承诺过的,他是最合格的女婿,最称职的丈夫,最好的父亲。
最初那几日,孩子夜里总哭着要吃奶。他带着孩子住在婴儿房里,夜里醒来好几趟,热牛奶,喂孩子奶。
林希却在主卧里,睡得安稳香甜。
隔日清晨,迟宇荣总顶着一副黑眼圈。他也不说累,甘之如饴,做牛做马的模样。下班一回家,不是抱着孩子,不然便是陪着她。
就连家里的月嫂都对林希说,“太太好福气,能嫁得这样的好男人。”她应该是感到幸福的,他对她,极好极好,好到挑不出任何刺来。甚至,在很多时候,林希都觉得,迟宇荣或许已经爱上了自己。
但终归不是。
傍晚时候,孩子已经睡着了。林希裹着宽大的围巾,坐在客厅里,陪着迟夫人唠嗑。迟宇荣一进屋,将衣服挂起来,便问,“多多呢?”
“睡着了。”林希转过脸看着他。
迟夫人忍不住笑着,“瞧瞧,这还没进门呢。就惦念着孩子了。”
迟宇荣脸上挂着笑意,在林希身边坐下来,伸手替她将披在身上的宽围巾,拢了拢,“您怎么反倒吃起孙子的醋了。这多多幸好是个男孩子,若是女孩,这祖孙三吃起醋来,我准得淹没在醋坛子里头了。”
“你就知道贫。”虽是这么说,迟夫人脸上的笑却更深了些。
林希坐了一会就乏了,说是想回去睡着。迟宇荣便陪着她上了楼。林希躺下来,迟宇荣替她将被子扯开盖上,倚靠在床头,看着林希。
“这么呆坐着作什么?不忙?”林希看着他这副模样,问道。
迟宇荣伸手替她将两鬓的头发顺了顺,“我手上没什么事。陪陪你。”
这样温情脉脉的时刻,并不少见。心口有些暖,又有些凉。她往他的身边依偎了些,“嗯。我晚一会就起。”
“睡吧。晚些时候,我喊你起床。”
这一觉,林希睡得格外安稳。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地。窗帘拉着,屋子里几乎没什么光。
她懒懒地靠了一会,穿上薄外套,出了屋子。屋里很静。没什么声响。书房里透着一些光来。门虚掩着,许是怕婴儿房里的多多哭了自个听不见吧。她站在门边,透过门缝看着。屋内,迟宇荣坐在书桌前,呆呆坐着,盯着书桌看。那桌上,只有一本合上了的书。
这个时刻,他定是在想着他心中的那个人吧。
林希站了好一会,终究什么都没说,轻手轻脚走开。
婴儿房里,多多正睡得香甜。她痴痴望着,竟连迟宇荣何时到了自己身边都不知道。
“在想什么呢?”迟宇荣的声音很低,生怕吵醒了正在睡着了的多多。
林希这才回过神来,“我看看多多。”
“这长得比我小时候还胖呢。”迟宇荣说着,握住了林希的手。他掌心的温度比林希要高一些。他轻言轻语说着,“倒是辛苦你了。”
事实上,论起辛苦来,这些个日子倒是迟宇荣更辛苦些。晚上多多总要醒,都是他看着,喂他的。没多久时日,便瘦了许多。
“哪有跟妻子这么客套的?”林希觑她。
迟宇荣低头,吻她的额。
“迟宇荣……”
“怎么了?”
她却忽然什么话儿都说不出来了。即便,他心里藏着旁的人,待她也是够好了。她该知足,又怎能还再奢望着些什么呢。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其实现在,也还蛮好。”
正这会,多多突然哭了。迟宇荣先她一步,探身看着孩子。停了停,他将孩子抱起来,“尿身上了。”这一句是对着林希说得,又对着怀里的孩子说,“不哭了啊,爸爸给你换尿布。”
那样细心温柔的模样。
林希怔怔看着迟宇荣的背影,她心中清楚明白。这往后的日子,都要这么过下去了。
这世上,相知相守的理由有很多个。可以是爱情,也可以仅仅是婚姻。他和她,会携手走完往后的路程,共看这世间的细水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