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搬进圆明园后的日子,我们会一起谈天,一起说地,偶尔会一起坐在院子里对着天空发呆;我们会一起挤被窝,一起研究菜谱,哪怕我们的身体都不允许我们再像当初那样亲自下厨了;还有,许许多多。
我想如果不是我们的年纪都摆在那,我当真有种还在过去的错觉。那时候,我们都还很小很年轻;那时候,我们是真的都很单纯快乐;如果,有这样一个如果,让我们回去的话,该多好啊!
可惜,没有如果。
我搬进圆明园后的第三天,大概是出于想补偿的心理,胤禛册封茉莲为皇贵妃的册文就发下来了,‘贵妃年氏,秉性柔嘉,持躬淑慎。在藩邸时,事朕克尽敬慎,在皇后前小心恭谨,驭下宽厚平和。朕在即位后,贵妃于皇考,皇妣大事悉皆尽心力尽礼,实能赞儴内政,晋为皇贵妃。’
茉莲精神好些的时候,我便会为她梳头。梳的都是过去常梳的发型,虽然多是未出阁的姑娘用的发型,但我们都满不在乎,反正也没有人管。这道圣旨到达的时候,我便恰好正在为她梳头。
原本还打算起身接旨的茉莲和我,在听到那传旨的太监提前透露的恭喜之词,说这是晋封皇贵妃的圣旨之后,竟很是默契的都没有动。该照镜子的照镜子,该梳头的继续梳头。我们都显得特别面无表情,因为这对我们而言都不是什么值得特别开心的事,我们都懒得去接这道所谓的喜旨。倒是夕云,显得特别开心,确切的说,别的人都会很开心吧。
那传旨的太监大概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我见他不知所措,于心不忍,遂好心提醒道:“这旨你必定要念,只是显然我们都没打算跪着接。你就这样念好了,规矩什么的在这园子里向来不大作数。至于其他,回去照实说就是。”
那太监这才一咬牙的拿着圣旨念了起来。念完之后,茉莲才终于有了动作,当然有一部分原因是这时我头也帮她梳好了。她微微行礼的接过了圣旨,淡淡的念了句,“臣妾谢皇上恩典。”却在那太监离开之后,随意的将圣旨丢在了一旁,连看都没再看过一眼。
胤禛不懂,或者说,他其实是懂的。但诚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能做的该做的只有这么多,也只能这么多了。但是,他却不知道,他能给的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如此,给和不给,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使他心里舒服些罢了,他毕竟对她是有情在的。
所以,这所谓的册封对于茉莲的病情是当真半点帮助都没有的。虽然我到了她的身边以后,就不再允许她不吃药不吃东西什么的行为,可这毕竟为时已晚,一切都已是定局,许多东西是平时累积起来的,这会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她开始很嗜睡。常常聊天聊到一半,甚至吃东西吃到一半就进入半昏睡状态又或者很早就睡,早晨的时候或者说是将近中午的时候叫她,却经常很是吓人的差点就怎么叫都叫不醒!
看着这样的她,我真的是又心急又难受却同时也无可奈何。历史就是历史,我倒真的是该做的能做的都努力去做了。可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不是没有奢望过的,期间我有在没有告诉茉莲的让人去请胤禛过来的,胤禛知道她的情况,什么都知道。可是,当真是等的头发都白了,也没有把他等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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