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小心,故而下人们边拍打着院子里的草地,边拍边小心翼翼得往前。
古氏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赶紧拉住安子:“怎么还有?不是都抓住了三四条了?”
安子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正是不知有多少条,这些蛇实在来得诡异,成群出现,而且还独独只有白露阁里发现了。”
安子此言一出,温千山、古氏与温清许神情都是一滞,各是心思。
“你们都去帮忙,别在这儿干站着看。”温千山长袖一挥,忙道。
这样大的阵仗,确实少见。谁都怕一个没注意,脚底下便是一条蛇。
温清姿依旧坐在邵月阁里,守着柳儿的消息。岂料前来告知的不是柳儿,而是慌忙披了外衣进门的邵氏。
邵氏手上动作不停,进了温清姿的房间,便道:“清姿,跟我去白露阁。”
温清姿心中一动,直直立起身子,神色之中半分疑惑,半分希冀:“娘,为何要去白露阁?”
“白露阁里闹了蛇,府里的主仆都去了,实在诡异。”邵氏漫不经心道。
闻言,温清姿自是心中欢喜,却不敢在邵氏面前表露:“那玉姐姐……”
“不要问了,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你爹都过去镇住场面了,我们也得去看看。”邵氏说着,“你也赶紧跟娘来。”
“啊?”温清姿一怔,旋即便反应过来,追赶上前,“娘您等等我。”
当温清姿与邵氏赶到白露阁之时,温千山与其他一众人都在白露阁的院外等着,白露阁里的蛇已被清得差不多了。
“老爷,似是清理干净了。”安子从院中走出来,禀告道。
温千山面有愠色,声线也不禁高了几分:“什么叫‘似是清理干净了’,再去瞧瞧。这好好的院子,怎么无故就出了蛇了?”
“一条蛇罢了,干嘛这么大阵仗?”温清姿见着温千山如此雷霆,不觉自语道。
如此细弱蚊蝇的一句话,落在身侧站在的温清许耳中,竟是眉头一动。
许久之后,安子便又来道:“回老爷,再没有发现蛇的踪迹了。可担心还有没发现的,故而府里还在搜着。”
“多少条蛇?怎会无故出现在白露阁呢?”听着安子的禀告,主母何氏连忙问道。
本在自己的院子里用着膳,岂知服侍的侍女云儿忽然便进来说白露阁里闹了蛇,何氏连忙便丢了碗筷赶来了。想来这几日,这个女儿着实让自己太不省心了,又是离府逃婚,又是淋雨,又是阁楼闹蛇,可有消停的时候?
安子面色有些忐忑得答道:“发现了六条蛇,已经都杖毙了。”
六条蛇?众人皆是一惊,府中的花园从前倒是出过一条蛇,可这白露阁究竟是遭了什么运,竟让蛇如此关注,来都要成群而来。
温清姿秀眉一皱,面上浮起浓重的疑惑。怎地成了六条?
不禁侧头看了眼身边的柳儿,柳儿亦是神色疑虑,不得其解。
“妾身听府里的下人说,那些蛇都是从清玉的房间里出来的。”不曾说过话的五夫人袁婉道。袁婉是第一个赶到的,婉容居与邵月阁隔得近,故而亦是她遣人前去给邵氏通报的。
“清玉人呢?可有伤到?”何氏四顾之间找不到温清玉。好歹是自己的女儿,此刻何氏能想到的也该是温清玉的安危。
袁氏声音一轻,惋惜道:“清玉的脚踝被咬了一口,请了大夫。幸而蛇口齿无毒,二小姐此刻正在正厅的侧卧修养。可怜清玉今日一早跪在大门口三个时辰,如今又遭了这样的罪。妾身看过那道口子,咬得实在不轻。”
何氏闻言,顿觉一惊。
温千山觑了邵氏一眼,语调有些不快:“府中防弊蛇虫鼠蚁的事情皆是你一力指挥,今次这事是你失责了。”
“是,妾身知错。”邵氏显然也被那“六条蛇”愕然。府中之事向来在她手中游刃有余,这一次倒是奇异得很。
此时,一个声音细细传来。
“爹,玉姐姐的院子向来是防护得很好,怎会突然出现蛇了呢?”温清许隔着面纱,声音温婉。
“白露阁里没有蛇出入的地方,自是不该有这样多的蛇。况且邵妹妹当家以来尽责尽职,想来不是防弊有失。”古氏亦是沉默一番,似是深思,继而亦道:“老爷,妾身觉得此事蹊跷,不可归结为邵妹妹当家之误,彻查为好。”
“老爷,清玉今早已是遭了罪,妾身猜测,是府中有人觉得清玉不曾重罚心中不甘,故而有此一遭。”主母何氏闻言,亦是担忧温清玉的安危,“试问白露阁里这么多年都平安无事,何故清玉一回来便出了事?”
“并没有在白露阁的院子里发现有蛇窝抑或类似的洞穴,想来,不是白露阁里该有的蛇。”安子此时悠悠插了一句,神情谨慎小心。
一语激起千层浪,不是白露阁里该有的蛇?
众人良久无言,各有心思。